她無聲落座,矮榻上擺放一張梨花木矮茶几,熱水煮酒,汩汩翻滾沸騰,酒香四溢,熱氣氤氳生霧,隔著水霧看過去,只覺寒爺眉目模糊成了一團,讓人辨不清情緒來,寒爺徑自取了新杯,為她斟上,推至她跟前。
室內靜的讓人莫名尷尬。
許久寒爺才開口:“聽下面說你要取大筆的銀兩。”
上官漫捧著酒盞輕啜,聞言輕輕放到桌上,窗外亮白光暈柔柔照著她半張臉,只覺細嫩如瓷,白皙若雪,她唇上沾了殘酒,說起話來那抹水潤便在她粉唇上如星跳躍:“是,本不想麻煩寒爺,自己去取就是,到底還是擾了寒爺清靜。”
不自覺,她對他已無先前親暱。
寒爺並未注意,只望著她唇上水光出神,上官漫微微蹙眉,他才輕輕抿了口酒,似笑非笑:“你還是與我這樣客氣。”
上官漫神情一滯,寒爺長袖善舞,從不這樣言語相擊,讓人下不了臺面,一時納悶,只想早早了事,離開這裡才好,笑道:“小弟哪裡敢。”
寒爺眼中明滅,道:“因你要的數量大,錢莊不能一次給你,前後算下來,最少也需要五天。”
五天?上官漫心中一驚,五天哪裡來得及,況且寒爺錢莊的實力她是知道的,這些銀兩於他不過是九牛一毛,這樣推辭,當真因為沒有直接找他惹惱了他麼?
為難道:“小弟實在急用,玉笙兄可否想想辦法。”
寒爺唇角帶著笑意:“你若以身相許,我倒可以考慮。”
她驀然沉了臉,淡淡道:“寒爺,這個笑話並不好聽。”見她翻臉,他也不惱,隔著氤氳的霧氣灼灼瞧她:“漫弟生的這樣好看,不是女子,著實可惜了。”
她拍案愈起,寒爺忙含笑安撫她坐下,語氣含著揶揄:“怎像個女人似的,麵皮這樣薄。”上官漫微微平息了怒氣,道:“若當真取不出,我隔日再來就是。”
寒爺見她執意要走,才道:“我已吩咐了下去,你稍稍坐會,那樣大的數目,哪有一時半會便能湊齊的。”上官漫只得耐著性子坐下。
正在沉思,寒爺重又為她斟了酒,上官漫忙一讓,垂眸只見他指端微曲扣著酒壺,指尖白皙修長,似有杜若清香襲來。
他抬眼看她面上,肌膚細膩,並不見任何疤痕,因離得略近,只覺她身上極淡的甜美清香……上官漫低聲提醒:“寒爺,酒要灑了。”
寒爺垂眸,她飽滿粉嫩的唇色粉黛未施,這樣近在咫尺,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熱酒在杯中溢位來,他當真情不自禁低頭吻下去。
她驀然瞪眸,離得這樣近,只見她濃密睫毛,根根分明,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凜冽瞪著他,顯然震驚異常,下一刻她才記起推開他。
當真如想象的那般柔軟甜美,寒爺不禁抬指拂唇,這一動作只讓上官漫臉色頓冷,驟然起身,大步便往外走。
正欲開門,身後斜刺伸出手來按住門扳,骨節分明,修長如玉。莫非他今日不想讓她走出去麼,她冷臉相對,他卻箍住她雙腕,將她推靠到壁扳上,她四肢踢打,他只將她雙腕箍道壁扳上,狠狠吻下來。這樣有力,只似將她一口口啃咬入肚,似是壓抑了極久的力量一瞬爆發出來,急切瘋狂汲取她唇間甘美,掠奪一般闖入唇齒,她張唇欲咬,被他堪堪避過,吻得更深,更狠,讓她難以招架,身體一熱,心中只餘了恐懼。
那人的眉眼在眼前一一閃過,雪花飄落,他側下臉來,映著極好看的輪廓,他嘴唇亦是炙熱,落在她顫抖的唇上,只聞雪落無聲……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就將寒爺推開,看也不看他一眼,疾步跑出去。
室內剎那隻覺清冷,唇齒間似還有她殘餘香甜,矮几上不知何時酒盞已灑,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酒香,連她的氣味也沖淡了。道之見上官漫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