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趕過來隔著門問:“寒爺,可要屬下將她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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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安萬善吹篳篥歌(四十六)
許久,才聽寒爺出聲:“不必了。”
回去後洪飛來了信,寒爺已派人將銀票送了來,她也只淡淡應一聲。
明日,皇帝擺宴賞雪,為柔妃慶賀,諸妃嬪均有出席,顧充媛纏綿病榻已久,自不會請她去,上官漫侍奉榻側,也是不能去了,聽聞柔妃想了個主意,需摘齊萬朵六瓣紅梅應景,多了不成,少了亦不成,需要的人手便多了些,因此除卻殊兒,那些不甘寂寞的宮女內侍紛紛被叫去幫忙,只剩了四人留在姝璃宮,只等明日,卻是極好的機會。
因在小心翼翼的準備,一夜未閤眼,偶爾得閒也隻立在樹下望著連綿宮闕樓閣出神,羅姑拿了斗篷為她披在肩頭,語氣憐惜:“這些日子,忙壞了殿下,這樣一看,又見憔悴了。”上官漫拉了拉衣襟,將自己裹在斗篷裡,羅姑又遞上裹著紫絨錦氈的手爐,雙手捂上去,極暖,她忍不笑道:“忙些好,也無暇想旁的事情。”
她身側是一株極粗的銀杏樹,顧充媛遷來時便在那裡,因著幾日大雪,顧充媛又極喜歡落雪遮掩枝葉的風景,並未讓人掃去,枝幹上厚厚的積雪,白的不見一絲瑕疵,羅姑看過去,只覺她的臉亦是雪白,反襯的一雙眼睛幽深如黑潭,幾絲茫然困惑在長長深睫洩出。
羅姑不禁微笑:“殿下這神情,倒像極了老奴年輕的時候。”
她轉臉,微訝看她。
羅姑面上竟浮起微紅,彷彿回到當時少女情懷,一臉溫暖笑意:“老奴年輕的時候也曾遇到一個人……他是禁軍的二等頭領,也算青年才俊,下面的小宮女圍在一處,談的最多的便是他。我那時剛升了七品的大宮女,侍奉已經過世的淑妃,看不慣禁軍的做派,只覺過於粗魯了,因為聽小宮女們談起來,總是嗤之以鼻。”
上官漫饒有興趣的盯著她。
羅姑面有赧意:“那日,娘娘房裡的花謝了,負責摘採的小宮女竟未發覺,我訓斥了她,便親自去採,那日天真是藍,海棠花也開得好,一蓬蓬攏在手裡,真是好看,我摘得盡興,不想被枝頭勾著了頭髮,花灑了一地,怎樣解也解不開。那日花林裡去的人少,等了許久也不見一人。”
上官漫也含著笑意:“這時便遇見他了麼。”
“是啊,真是巧。”羅姑一臉慨嘆:“他穿著一身薑黃禁軍盔甲,立在花樹下真真是俊秀,他問我‘發生了何事?’我品銜比他高,儘管我比他小些,平日遇見他還得稱我一聲,姐姐,這樣被他撞見,我心裡自是難堪,冷著臉趕他走,只說沒事。”羅姑突笑起來:“他竟真走了,我心裡生氣起來,誰知他一下從我背後冒出來,笑著對我說‘我若走了,只怕可惜了姐姐的好頭髮。’說著就要幫我解,我第一次與男子靠的那樣近,幾乎都能聞見他身上的汗味,我是喜歡薰香的男人的,禁軍們天天滾在一處,都不知幾日才洗次澡,只覺得臭。”
上官漫咯咯直笑,羅姑也笑:“可他身上卻沒有,是很好聞的皂角香,許久才想起要理他遠一些,身子一動,枝丫勾的頭髮生疼,我忍不住喊疼,他忙說別動,低下頭來認真替我解,離著那麼近,我都能看到他略有些厚的嘴唇,不像女子一樣的豐潤,只覺得有力,這樣胡思亂想,臉驀地就紅了,等他解開,也沒道聲謝就跑了,想來真是狼狽。”
羅姑慢慢斂了笑意,上官漫一直知道這是個悲傷的故事,情人終成眷屬,那是書上寫的,終究不是真實。
羅姑道:“後來遠遠又見過幾次,他總是對我笑著打招呼,礙於身份,我一直對他愛答不理,終有一日,他獨自約了我,送給我一個香囊。哪裡有男子送女子香囊的,他支支吾吾只說兄弟這樣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