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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如意的呼吸一窒,下意識的回過頭,對上了宇文曄冷峻的雙眼。
他仍然面無表情,好像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跟他沒有絲毫關係,而且,在商如意站穩之後,那隻手立刻就縮了回去。
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商如意突然感到心口突突的跳了一下,但不等她去細想什麼,又一個冷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所以,宇文少夫人的意思是,逼殺先帝的,是王紹及率領的禁衛軍?”
商如意的神色又是一凜。
她立刻收回所有的心神轉過頭來,說話的還是孟威,但他兩眼微眯,神情冷蔑,顯然對她剛剛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更帶著一絲冷笑。
可商如意還是沉聲道:“不錯。”
這一次,孟威冷笑的聲音更大了一些。
他說道:“好,好極了。王紹及傳出的訊息是,宇文少夫人,你,商如意弒君;而現在,你又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是他帶著禁衛軍逼先帝自戕。”
“……”
“你們兩,是把弒君這項大罪當成蹴鞠一樣踢來踢去?還是,逗著文武百官好玩?”
商如意神情一沉,道:“孟都尉,先帝賓天乃是大事,還請你不要用這種輕薄的口吻來說,更不要用這種輕薄的態度來對待!”
“……!”
孟威被她鄭重的話語說得一梗。
他原本是想要用這話來駁斥商如意,卻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卻把他這話打成了輕薄,他反倒成了對先帝不敬的人。
周圍的幾個老成持重的老臣也立刻道:“不錯,此事不可慢待。”
“孟都尉不可對先帝不敬。”
孟威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時間竟也說不出話來。
這時,周影走了上來,說道:“宇文少夫人,我們無人敢對先帝賓天之事不敬,只是,你這話實在讓人難以採信。”
商如意轉過身去正對著他,道:“所以,你們就信王紹及的話?”
“……”
“我一個弱女子弒君,和王紹及謀反,帶領禁衛軍逼迫先帝自戕,哪一個更合理,難道周大人你飽讀詩書,久歷陣仗,竟會看不出?”
“……”
“到底是看不出,還是偏聽偏信,順強凌弱!?”
她神情肅然,眼神銳利,而那一句又一句接連不斷的逼問,雖非滴水不漏,卻悍不可摧,逼得周影步步後退,竟無話可說。
周圍的,也全都愣在當場,沒有一個人能再開口反駁。
一時間,整個大雄寶殿前,都安靜了下來。
而這安靜的一瞬間,卻又並非商如意的勝利,而是所有人一段思緒的空白,但仍然有人皺著眉頭看著那咄咄逼人的宇文家少夫人——顯然,即便是她這樣的逼問,也並不能完全洗清她的嫌疑,更不能讓人立刻就去懷疑王紹及。
就在這時,商如意目光閃爍,突然又道:“難道,那王紹及的話有什麼證據,能讓諸位這麼死心塌地的相信他?”
一聽這話,周影的眼睛又亮了。
剛剛,他幾乎已經被逼問得毫無還手之力,但這個問題,卻反倒像是給他開了一條口子,讓他得意喘息。他立刻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抬起頭來大聲說道:“少夫人這麼說,難道你的話,就有作證?”
話音剛落,他的心立刻咯噔了一聲。
因為他看到,在他開口的一瞬間,商如意的眼睛,也亮了。
只見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隨即,又輕抿而過,好像那一抹笑意只是一個幻覺,緊接著,周圍的大臣們也紛紛附和起了他的話——
“少夫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