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眼,只覺得有點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曾在哪兒遇見過。“這位大哥是認錯人了吧?”
“你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認得。”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力氣之大讓衫兒忍不住痛呼一聲。“就是你,你是愛家班的花衫!”
衫兒掙扎的動作一僵,愣愣地看著他,“你……知道我?可是我不認得你呀!”
“店試冠軍的大胃王比賽,我是你的手下敗將。”他提起那次的恥辱就冒火。“你非要我說出來嗎?啊?”
她終於恍然大悟,“啊,你是那位張先生。”
“不要叫得那麼好聽,你現在告饒已經來不及了。”他得意地笑道。
“什麼——”她的詫異瞬間被硬生生打斷。
張範統覦眾人一個不注意,劈手擊中她後頸,把她打暈了過去,然後扛上肩頭急急奔進小巷子裡去。
衫兒手上的籃子像離了樹梢的葉子般掉落地上,孤零零地遺留在街心。
近晌午時分,浙漾拎著兩大籃子的白膜、烤雞和醬牛肉,打算給衫兒加菜。
昨晚看她吃到最後悶悶不樂的樣子,鐵定是譽珍齋的燒鴨和饅頭不合她的胃口,為了討好她,他特意打聽城裡有名的館子,買了人人讚不絕口的食物過來。
可是他才剛剛走到高家老店前的野地,就看見了一堆人在那兒團團亂轉。
他不解地緩緩走向前,向拚命拍光頭腦袋的愛暢哥溫言問道:“老班主,發生什麼事了?”
愛暢哥一看到他,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哇……公子,我對不起你啊,我們愛家班沒有好花旦,怕是要辜負你的一片孝心了……”
他微惑地看著淚汪汪的愛暢哥,“別急,慢慢說,為什麼說沒有好花旦?衫兒的表現不是很好嗎?”
一提起衫兒,所有人都揉眼睛、擤鼻子起來,激動得不得了。
他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莫非是衫兒發生了什麼事?她病了?還是……”
“她……”愛暢哥嗚嗚哭著。
“她怎麼了?她在哪裡?”他的心跳倏地停跳一拍。
老天!為什麼所有人都神情哀慼?為什麼他們都不敢回答他的話?難道……她真的……
浙漾的腦際閃過衫兒捧著大饅頭心滿意足笑著的模樣,心底一緊,狠狠地劇痛了起來。
如果……如果再也見不到她了……
就在浙漾以為天地要盡毀於這一剎那時,月牙嬸忍住淚,總算嗚嗚咽咽地說出了個大概。
“衫兒不見了……”她斷斷續續地道:“今天早上我讓她去市集買菜……買三顆大白菜和一斤豬肉……可是快中午了,沒看見大白菜也沒看見豬肉……衫兒也沒回來……嗚嗚嗚,她一定是不見了,不然她這麼乖,絕不會不說一句就不回來的……”
浙漾鬆了口氣,俊臉依舊蒼白,神態卻沉穩堅定,疾聲問道:“你們出去找過了嗎?官府方面報案了嗎?市集方面有人去問過了嗎?”
所有人回以一臉茫然,顯然從來沒遇過這樣的事,完全失了準則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他蹙緊眉頭,又好氣又好笑,想要責難都不知該從哪裡開始。
到最後他只是嘆了一口氣,低沉有力地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找人。愛班主,煩勞你到官府去一趟,備個案,如果可以的話,讓官府幫忙找人,還有,繞到戲樓去跟李老闆說一聲,倘若今晚還找不到人,得歇一日。其他人分成三撥,一撥到市集上找,兩撥在大街小巷找。”
“是。”
所有人愣了一下,很快轟然答應。
“立刻動作!”他沉聲下令。
“是!”
剎那間,偌大的空地上人影跑得空蕩蕩,只剩清風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