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身坐起,身軀一動,昏眩感與軟弱感突然加劇,挺起一半的上身,又重重地跌落在草中。
“哎……”她痛苦地叫。
等到痛苦的浪潮消失,她開始冷靜地思索自己的處境了,首先她自問:“這是什麼地方?”
不用多想,便看出是囚人的堅實囚室,壁上有扣手扣腳的鐵鏈,頂上巨木壘成的室頂有吊繩。
再進一步,她想:“我是怎樣來的?為何渾身痠痛脫力?”
她當然無法摸清,無法瞭解。接著,她冷靜地回憶往事。
記起來了,她應該在蒙山寨的寨門外,替柏青山把守寨門的,這裡會不會是蒙山寨的囚室,難道她與柏青山已落在賊人的手中了?
她只覺心中一寒,大叫道:“青山哥……”
小小的視窗,出現一張鷹目勾鼻的臉,用不耐的口氣沉叱:“閉嘴!鬼叫什麼?即使叫破喉嚨,也沒有人聽得到,更沒有人理睬你的。”
“這是什麼地方?”
她挺起上身吃力地問。
“這是囚室。”
“什麼地方的囚室?”
“少廢后。”
“你是什麼人?”
“少廢話。”
“誰在本姑娘身上弄了手腳?”
“你服下了軟骨散。”
“什麼?”
“哼!你又不是聾子。”
“你是誰?”
對方不再回答,臉孔消失了。
她的骨頭並不是真的變軟了,而是舉動艱難,舉手投足是皆感吃力,關節部位有難忍的刺痛感。她咬牙搖搖晃晃地站起一而再幾乎栽倒。
但她站起來了,一寸寸邁腿向前挪動,終於接近了視窗向外張望。她看到的是一條走道,一座高牆,一名先前禁止她叫喚的帶刀看守,之外再無所見。
“我完了。”她絕望地想。她重新跌坐在枯草中,儘量集中神智細想。
又想起來了,她站在寨門外,曾經嗅到一陣若有若無的異香。
之後,她再也想不起什麼了,腦海中一片空白,能想起的都是嗅到異香之前的一切往事而已。
“我被他們用迷香暗算了。”她心中狂叫。
她是個處事頗為冷靜的人,目前,她替柏青山擔心,不知他目下怎麼樣了?
一絲不祥的預感,蛇似的爬上了她的心頭,機伶伶打一冷戰,心中狂叫道:“青山哥,你不能落在他們手中!你不能落在他們手中,你不能……”
如果柏青山未曾落在對方手中,她仍有一線希望。但她也知道,這希望太過渺茫了。
腹中咕嚕嚕一陣怪響,胃似在收縮、抽緊,口中發乾,這是飢火中燒缺水的現象。
這表示她至少也有一晝夜未沾水米,被囚的時光不算短啦!
她要設法脫身逃走,不能在此地等死,要製造逃走的機會走一步算一步。
她重又到了視窗,向外叫:“給我一些水喝。”
看守兇狠地瞪了她一眼,冷冷一笑不加理睬。
她大叫道:“囚犯也該有囚糧,你們是怎麼回事?”
看守惡狠狠地走近,向她噴出一口口水。
她閃在一旁,怒罵道:“你這賤狗!本姑娘要……”
“哼!你要罵人?大爺一個大男人,與女人鬥口,只贏不輸潑賤貨,大爺要……”
走道的轉角處,突出現兩名年輕女郎的身影,看打扮便知是主婢,主與婢同樣俏麗,同樣妖豔。走在前面的女郎十分出色,一身墨綠色騎裝,體態豐盈,隆胸,細腰,豐臀,眉目如畫,可惜臉型生得長了些,正是女人最忌諱的長臉,這種臉型不太受異性歡迎。
“你叫什麼?”長臉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