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的冷笑充滿殺機,緩步上前道:“在下站得穩,和尚,衝我來。”
八指頭陀大駭,拔出鬼頭刀向殿門口退,臉都嚇青了,握刀的手在發抖。
柏青山舉步沉實穩健,哼了一聲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硬要闖進來。”
“你……你沒……沒走?”八指頭陀恐懼地問,語不成聲。
“在下如果走了,便無法發現你是紀少堡主的爪牙,對不對?”
八指頭陀渾身一震,驚怖地叫:“冤枉!貧……貧僧不……不是紀……紀家堡的爪牙,貧僧是……”
“你目下是百口莫辯,事實俱在……”
八指頭陀指著江漢屠夫急急分辨道:“羅施主可……可以替貧僧作……作證,貧僧事先並不認……認識紀少堡主……”
江漢屠夫冷笑道:“在下為何要替你作證。你沒有昏了頭吧?”
“你……你忘了咱……咱們的約……約會?你……你不能落井下……下石……”八指頭陀急得大叫,額角青筋跳動。
魔扇書生在一旁發怔,困惑地說:“賊和尚,你的威風到何處去了,你八頭指陀在江湖名號響亮,人見人怕確也藝業不凡,今天竟像個嚇破了膽的老鼠,豈不可怪?你放心,咱們不會三個人一起上,你與柏老弟一比一,公平一決,為保全你的名號挺身而鬥吧,你這種窩囊態度,委實令武林朋友失望,令江湖朋友蒙羞,至少你得保持一點武林人威武不屈的尊嚴哪!”
魔扇書生這番話,並未能激起八指頭陀的豪氣。
賊禿哼了一聲,憤然叫:“你有種,來跟佛爺一比一公平一決好了。有你墊棺材背,佛爺就敢與柏施主一拼。”
魔扇書生揮扇直上說:“在下當然可以和你一拼。”
柏青山伸手攔住,說:“你身上餘毒未盡,元氣大傷,在下不許你動手,賊和尚的事,在下不許任何人干預。”
說完,向八指頭陀走去,遙遙地劈出一掌。
八指頭陀突然扭頭狂奔,好快。他口中含著滲出的血水。
柏青山搖搖頭,說:“可惜我沒工夫去追他,暫且放過他一次,下次這兇僧休想脫身逃命。這一掌已要了他九分命,能否逃出生天,要看他的修為了。”
江漢屠夫也大感困惑,問道:“柏老弟,這和尚有名的兇暴惡毒,今天他如此怕死,委實令人費解。老弟的聲威,確實是……”
“他的逃命,與在下的聲威無關。”柏青山泰然地說,並未因此而顯得得意。
“那……他是……”
“在下不久前碰上他,向他討訊息,他硬指在下是替羅兄助拳的人,因此起了衝突。”
“他……”
“在下讓他在胸腹兩處劈了三掌,換他的訊息。”
“老天!賊禿的掌力可以裂石開碑,老弟你……”
“在下受得了,他招了供。”
“難怪。”魔扇書生說,但口氣仍然存疑。
“在下要走了,須防賊禿去而復來,兩位小心,後會有期。”
紀少堡主在前覓路,楊綵鸞背了心蘭後跟,像是喪家之犬落荒而逃,全力奔竄,希望擺脫八指頭陀的追蹤,卻不知八指頭陀在法華寺所發生的變故。
如果他知道柏青山循蹤追來了,恐怕會嚇得魂飛膽落逃得更快哩。
心蘭昏迷不醒,真的生起病來了。
紀少堡主不敢白晝趕路,儘量避免在官道上亮相,晝伏夜行,向南又向南。
第三天破曉時分,到了項城北面三十里的誘城鎮附近。
這三天來,他們晝伏夜行,儘量避免與人接觸,因此並不知外界訊息。
再就是心蘭的病勢愈來愈沉重,既未得於適當的治療,心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