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的口氣太狂傲,孩子們看不慣頂了她幾句,她竟派人跟下來了呢。”
“哦!那倒無所謂。”
“那些人可怕麼?”
“沒什麼。”鄧二爺支唔著說。
“呵呵!星河兄,你的臉色都變了,還說沒什麼?”柏明倫故作輕鬆地說。
鄧二爺籲出一口長氣,沉重地說:“那人是南海之鰲洪海,目下改姓王,名環,已落業十餘年。”
柏明倫虎目放光,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這老捕頭居然與隱身退休的強盜為鄰,你就不怕外界蜚語流長說閒話?哈哈!你們到底誰在計算誰?”
鄧二爺一面向堂屋走,一面搖頭苦笑道:“老實說,兄弟等於是坐在火山口子上,你老兄還有心情打趣?”
“怎麼?他不規矩?”
“在五百里之內,他倒還規矩,但狗怎能不吃屎?”
“在外作案?抑或是坐地分贓?”
“爪牙仍在東南海做強盜買賣,贓物一年半載便往此地送。他一家子改頭換面,完全脫身事外。”
“高明。”
“海盜開牧場,這是他成功之處。”
“你不告發?”
“向誰告?向咱們河南告呢,抑或是到江浙去告?”
“在你來說,不難辦到。”
“我?退休了的老殘廢,你抬舉我啦!”
“那你擔心什麼?”
“天網恢恢,他總有一天會事敗,等那一天到來,兄弟的處境……”
“你跳在黃河裡也洗不清。”
“因此兄弟委實日困愁城,日虞大禍之將至。”
“你在姑息養奸。”
“咦!明倫兄,這不像是你平日的口吻。”
“我怎麼啦?”
“誰不知道你是個好好先生?懶得過問江湖事,寄情山水與世無爭,對武林恩怨的事,你的主意是閉門推出窗前月,吩咐梅花自主張……”
“唉!這叫做事不關己不勞心。”
“你的意思是……”
“兄弟與東海神蛟有過節。”
“咦!你是為南海之鰲而來?”
“非也,兄弟不知南海之鰲在此。”
“那你……”
“犬子柏青山的事!星河兄聽說過麼?”
“咦!那位名震天下的年輕人,竟是令郎?”
“正是犬子。”
鄧二爺欣然叫道:“哈哈!這叫做報應。”
“什麼?”
“你一輩子沒替江湖做幾件好事,欠了江湖一筆道義債,如今由令郎償還,不是報應麼?快哉!我老殘廢得為此浮三巨觥。”
“星河兄,你知道兄弟要為此付出多大的代價麼?”柏明倫神色愴然地說。
“明倫兄,你……”
“他已活不了多久了。”
“什麼?”鄧二爺駭然問。
“他身中東海神蛟一位爪牙的慢性奇毒,已經到了毒發期的最遲期限了。”
“老天!”
“我帶了解藥出來找他,晚一天便少一天希望。”
“早些天他在山東,與泰山賊衝突……”
“訊息是我在鄭州接到的,因此往回趕,可能來晚了,不知他是否已動身返家。昨天到達歸德,想起你……”
“你總算想起了我這位老朋友。”
“星河兄,不必打趣了。”
“放心啦!令郎可能會走這條路上來。”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獨眼靈官造孽太多,退隱後自然有自保的能耐與打算。”
星河莊來了貴賓,一陣子好忙。集益牧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