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為他女兒向我們討責任的,不管這事前因後果如何,現在的事實就是他女兒因為鈞鈞躺在病床上,他心裡是有氣的,這氣如果控制不好是會亂撒出去的。”沈婉說,“你懂我意思嗎?”
“媽,您的意思是?”
沈婉嘆氣,有些不滿關心慕的木訥,直接說了:“他不是一般人,他是蔣博淵,他在S市整個企業的員工就有近一萬五千人,他的人脈關係網錯綜複雜,背景很深,你懂嗎?你如果是為了鈞鈞好,還要和鈞鈞好好過下去就必須大度,懂得顧大局,凡事要為鈞鈞多打算打算。”
“……”關心慕沉默,看著沈婉認真得有些犀利的神色,覺得頗為無奈。
“所以暫時將你的不舒服都收起來,不要表現在臉上。”沈婉說,“你就算再有天大的委屈現在都得忍著。”
“……”
這天離開醫院的時候,沈婉拉著谷淑英的手一個勁很認真很誠懇地說自己一定會負責的,有什麼需要的地方一定要提出,自己責無旁貸,說得谷淑英都有些動容了,吸了吸鼻子,眼眸滿是酸楚。
關心慕不免有些佩服沈婉了,她知道以沈婉的性格和價值觀,固然是不會欣賞谷淑英的,現在表現出的這幅熱絡的樣子就是為了費鈞,說到底沈婉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在關鍵時刻記掛的就是費鈞的一切得失。
費鈞開車送沈婉回去的時候,說道:“媽,您以後別來醫院了,我最後對您說一次。”
沈婉一楞,隨即反嗆:“我能不來嗎?蔣博淵的電話都打到家裡來了,我還能坐視不理嗎?鈞鈞,我都是為了你,你不理解就算了,還對我說這些。”
費鈞冷峻的臉上沒有情緒的波瀾,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沈婉,淡淡說:“媽,您還當我是孩子呢?這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打架傷了人,您作為家長可以來協調的,這是一個嚴重事故,您想幫忙也幫不上,我只能自己去處理。”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關心慕沒有說話,她知道費鈞說這番話完全是因為顧慮她的感受。
沈婉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自己要說就必須說到底的性子,直接戳破了事實:“本來她是個小明星也就算了,花點錢直接了事,偏偏她爸爸姓蔣!這個事實就是避免不了的!她現在為了你搞成了這樣,姓蔣的能不氣嗎?我們再不表態,誰知道他會給你使什麼絆子?我現在對著那個女人低三下四的為的不就是你嗎?你還輕飄飄得和沒事一樣?!”
“不用您費心。”費鈞開口,“歸我的責任我會付,但不歸我的責任我也不會攬上,總之我不許您再去醫院了。”
沈婉怔住,沒想到費鈞竟然口氣這麼不好,態度那麼強硬,一時間氣得不行,索性側頭看窗外,不再理會。
送沈婉回去後,關心慕問費鈞:“蔣伯伯會不會因為這事給你添什麼麻煩?”
費鈞沉吟片刻後說:“媽對你說了什麼吧。”
“也沒有。”關心慕撓頭,“我隨便問問。”
“我從商以來遇到的麻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最後都解決了,得出一個結論是,所有的問題之所以出現是因為本身就存在漏缺和錯誤,如果不是,那就不會出現。”費鈞說,“媽的思想很保守,抱著過去的一套,想的也比較多,你不必放在心上。”
關心慕點頭,慢慢傾斜了身體,靠在了費鈞肩膀上:“費鈞,我有點害怕。
“有我在,你怕什麼?”費鈞難得地將語氣放得很軟,帶著一些哄的意味,說得很自然,似乎是天經地義,是強勢,也是安撫。
“那我就不怕了。”關心慕扯了扯嘴,懶懶道。
“這樣才對。”費鈞低頭嗅了嗅她髮間的香氣,說:“你今天好香。”
“什麼香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