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在下自會尋一妥當辦法,與噶丹了斷此事。”
夢憶柔聽得小嘴微張,半晌,她才焦急的道:“那麼,寒大俠,你準備如何去與他了斷呢?”
寒山重滿不在乎的一笑,道:“這事姑娘不用掛心,在下自會思付應對,倒是噶丹為何痛恨令堂如此深重,卻是在下心中欲知之事。”
夢憶柔的母深長的嘆了一聲,幽幽的道:“寒少俠,這全是一個孽字,唉,噶丹號稱神蟒,在藏邊,是一個極有名氣的人物,在二十年前……”
她甫始說到這裡,窗外已起了一聲輕響,寒山重身軀半旋,朝斧已閃起一溜寒光,直劈來人,那人迅速躍開,口
中低促的道:“寒兄住手,老夫於罕!”
夢憶柔也忙叫道:“寒大俠,那是我舅父!”
寒山重原本便沒有逼迫來人之意,他之所以出手攻擊,只是基於一種形勢上的本能反應罷了,這時,他已看清楚這自窗外躍進之人;正是早先在前院屋中看書的那人,方面大耳,滿臉正氣,但是,此刻在神態之中,卻流露著無限的急惶。
夢憶柔欣喜的叫著這人:“舅父,你老人傢什麼時候到後院來的?”
寒山重談淡一笑,他替全身勁裝的八回劍於罕說了話:“於前輩在夢姑娘大罵在下‘心如豺狼’的時候,便已率領著人馬到達院外,於前輩大約便搶先潛行到窗檻之外了。”
那方面大耳的中年人,果然正是八回劍於罕,他已暗裡鬆了一口大氣,如釋重負的望著寒山重,緩緩的道:“寒兄威名□赫,‘浩穆院’三字震撼大江南北,於罕斷斷不敢承受這前輩二字,倒是寒兄今夕以仁慈存心,饒過了於罕孤苦的親妹侄女,於罕定將會永存心中,銘感終生。”
寒山重搖搖頭,低沉的道:“於執法客歉了,在下才疏學淺,德更不足,今夕之事,羞於啟齒再言,在下雙手染血,屢屢不鮮,不想卻競為在下生命之諾,向一婦人下此毒手,在下不敢自言善類,但所殺盡屬江湖強梁,武林狂徒,探血手向婦弱,尚是首次,心中痛苦,不能形言。”
幾句話,說得十分沉痛與鬱重,於罕及夢憶柔母女諒解而真摯的睇注著他,沒有;丁點仇恨,更沒有一絲兒憤怒。
寒山重自嘲的笑笑道:“時間不早,假如夫人願意,是否可以繼續方才未盡之言?”
夢憶柔的母親輕輕點頭,正待啟齒,八回劍於罕己深沉的道:“妹子,你休息一下,還是讓為兄替你說下去吧。”
這位身居五臺派要職的八回劍,目光伶愛的看了夢億柔一眼,很顯然,這美得伯人的少女,並不知道她的母親的這一段過往之事,她緊緊依在孃的懷裡,大睜眼睛,十分留神的聆聽著舅父啟口。
於罕咳了一聲,平靜的道;“在二十年前,於茶全家正隨著父母遠居藏邊古漠,那時,於某之父懸壺行醫於當地,日常生活,平靜而悠閒,家父亦甚得古漠遠近之藏人祟仰,寒兄,尊駕原先欲斬之斧下的女人,也就是於某親妹於燕,燕妹年輕之時,姿容甚麗,古漠漢藏青年。愛慕者多有人在,其中,有一個最有勢力的藏族青年,便是那神蟒噶丹。”
他愛憐的看了妹妹一眼,微喟一聲,道:“這噶丹自幼跟隨藏邊異入白鹿習藝,一身武功堪稱精絕,其時白鹿大喇嘛正掌古莫羅娑,有意將方丈之位傳於噶丹,但是,噶丹卻愛上燕妹,一直不肯剃度出家,白鹿為此甚是不悅,噶丹曾多次託人前來說合,但燕妹卻對他毫無心意可言,不久之後,於某摯友夢逸君自華山來,逸君少年老成,才學不凡,未及一載,已與燕妹互許終身,在於某極力撮合之下,於某雙親終於首肯,自此逸君便成為於某妹夫,‘柔兒便是逸君與燕妹的獨生之女。”
寒山重抿抿嘴唇,緩緩的道:“那神蟒噶丹,一定非常氣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