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嘆息著道:“真是兩個好孩子,醫好了寒山重的創傷,可能是我這一生中最高興的事了。”
馮萬喜用身子撞撞女兒,笑道:“怎麼?寶貝,怎麼不吭不響的?看見人家成雙成對,你也有點動心了麼?哈哈哈。”
巧兒面龐微紅,她不依的啐了一聲,轉身奔向屋裡,如波浪似的黑髮披揚,那背影,俏麗極了。
老毒婆倚著丈夫,感慨的道:“說真的,老骨頭,巧兒也大了,咱們不能老讓她呆在山裡,該出去見見世面才對……”
馮萬喜又呵呵笑了起來,連連點頭,不過,那雙眸子裡卻流露出絲絲感嘆,是的,女兒大了,已到了動情的年紀了,但,自己,自己不是也老了麼!時間是多麼殘酷的東西啊。
路是崎嶇的,蜿蜒於水涯雲深,蹄音得得,一會急劇,一會輕脆,一會緩揚,一會平和,而在這急劇裡,這輕脆裡,這緩揚裡,這平和裡,叱雷的四隻鐵蹄,已將路程一大截,一大截的遺落在後面了。
沿著刀子河,現在,寒山重與夢憶柔已來到豫鄂邊界處的豐家堡左近,這裡,距離襄陽僅有百十里地了。
寒山重抹了抹額角的汗水,低頭向夢憶柔道:“累不?前面就是豐家堡了,大約再有十幾天,就可以到達浩穆院,嗯,那是我們的家……”
說到浩穆院三個字,寒山重的眸子裡漾起一片懷念而欣慰的光影,這光影很柔和,但卻深刻無比,只有在一個遊子要回到久別的故土家園時,才有這種渴切而依戀的情感流露。”夢憶柔甜蜜而溫柔的笑笑,憧憬著道:“山重,那地方一定很美,是嗎?”
寒山重眼睛望著天邊,低沉的道:“是的,美得迷人,你一定會喜歡那個地方的……”
夢憶柔仰起面龐,輕輕的道:“山重,你為什麼不准我騎我自己的那匹馬‘雪瑩’呢?這樣,叱雷負擔輕了,我們就可以早點到達浩穆院。”
淡淡的一笑,寒山重在夢憶柔滑膩的額角吻了一下:“傻孩子,假如我不堅持將你那匹‘雪瑩’仍然寄託在蟠龍山的農家,現在我還能與你並體連心的做那神仙伴侶麼?”
“你好壞……”夢憶柔羞澀的垂下頸項,身子卻更緊切的偎到寒山重懷裡。
寒山重摟緊了她,道:“我們兩個人共乘一騎,雖然比雷會辛苦些,但是,柔,這馬兒的心裡也一定在為它的主人享此豔福而欣喜呢。”
夢億柔粉面配紅,她咬咬下唇,聲如遊絲:“厚臉皮……”
寒山重豪放的大笑,抖韁奔馬,盞茶光景,豐家堡的房舍街道己在眼前不遠。
這豐家堡,名雖日堡,卻連個土圍子式木柵欄都沒有,因為地處兩界之間,商旅所至,市面也相當繁華……”
寒山重輕快的為夢憶柔解釋著前面的地方情形,夢憶柔聽著,又有些怯怯的道:“那,山重,我們兩人共乘一馬,不嫌有些招搖嗎?”
寒山重傲然一笑,道:“誰敢正眼相視?在兩湖左近的地面?”
他正說到這裡,豐家堡裡己忽然衝出十餘乘鐵騎,而十餘乘鐵騎賓士的速度,已近乎亡命一樣,似狂風一陣,潑刺刺的直向寒山重坐騎之前奔來。
夢億柔驚呼一聲道:“山重,他們瘋了?”
寒山重入鬢的雙眉微皺,倏然石破天驚的大喝一聲:“浩穆一鼎,大威震天!”
八個字似八個突起的釜雷霹雷,超過人叫馬嘶混亂之聲,馬上的騎士在聽到這八個字的同時,連吼喝的人面孔尚未看清,已個個面如死灰神色倉皇,身不由己的紛紛用力勒住馬韁!
於是,馬兒昂烈的嘶叫著,人立而起,在塵土迷漫中,馬上的騎土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慌忙下馬,看得出他們內心是如何恐懼的緩緩向前面走來。
夢憶柔做夢也想不到只憑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