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少時間,僅存的十來個敵人,已經一個不漏的全部躺在地上,望著這些屍體,不禁令人嘆息,就在那宛如現在的方才,這些已寂然不動的大漢們,不是個個都還活蹦亂跳的麼?而如今他們卻再也不能動彈了,絲毫也不能動彈了。
寒山重面上毫無表情,圍立周遭的五十多名強弩手,已經換了兩次火把,青紅的火舌閃耀著,照亮這眼前一片血腥,也照出山重的神色更為冷森。
“生息陀羅”包川不愧素有狠辣之名,他也不管臉上血跡斑斑,抹也不抹的又待往““玉鳳凰””衝去。
寒山重冷冷的道:“包川,你退下療傷。”
這位年歲只有二十三四的生息陀羅老麼微微一愕,十分不情願的退了下來,兩名浩穆壯士隨即上前為他拭血上藥。
生恩陀羅的超生戒刀曾經不止三五次的可以取了““玉鳳凰””的生命,但是,他卻都在千鈞一髮裡收手改為擒拿,不過,殺一個人與捉一個人卻全然是兩回事,又何況““玉鳳凰””武功極佳,生恩陀羅縱然功力高出此女甚多,要想活捉於她,也十分不易,幾次險險到手,又幾次被“玉鳳凰”閃了開去。
四周的浩穆所屬,已圍成一個半圓,無數雙眼睛,虎視著鬥場,兵刃的寒光在火把的光輝裡閃晃不定。
生陀羅真有些火毛了,他猛劈十七刀,刀面上精鐫的朵朵蓮花彷佛跳躍卻出,他狠厲的吼道:“你這女人還要命不要?姓向的若非奉有院主諭令,早已將你宰成十八塊了!”
回答他的,是一連串溜瀉的劍芒,“玉鳳凰”咬著牙關,揮汗如雨,嬌喘吁吁裡招出綿綿不息,披散的長髮飛舞飄拂,神情在悍厲中又帶著那麼一絲兒悽豔。
寒山重撇撇嘴唇,沉緩的道:“‘玉鳳凰’,你再不丟劍就縛,只怕就要變成一隻血染的鳳凰了。”
俯在地下的田萬仞驀然抬頭,嘶啞的悲喊:“姮娃,打不過就自刎,不要落入他們手裡受凌辱,田家的血液裡沒有畏懼,死也要死得有骨氣!”
““玉鳳凰””臉上散發著湛湛的光影,她毅然高呼道:“舅父,你老人家放心,甥女兒永不會為你丟人!”
寒山重忽然嗤嗤一笑,道:“我真要為你們這一對老少喝彩,真是有種得厲害,不過,既然如此,也罷,寒某便成全你們!”
他說到這裡,斷然喝道:“包川,你還有興趣再試一下麼?”
生息陀羅包川一望寒山重,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錯,若寒山重真想置那““玉鳳凰””於死地,他只要吩咐正在交手的生恩恩陀羅向渭長一聲,已經足夠,又何必再要包川上場?換句話說,寒山重仍然是不欲叫那美人兒就此香消玉殞呢。
於是──生息陀羅包川恭應一聲,如怒失離弦,猝然長射而出,手中雲紋劍“錚”的彈起,化做流光千道,暴卷而下!
生恩陀羅向渭長纏戰良久,一直因為想要活捉對方而弄得勝敗不得,早就是一肚子怒火,寒山重的話方才出口,他也沒有考慮其中內蘊如何,生息陀羅劍光瀉落,他已大旋身倏然欺近,超生戒刀有如浪裡白條,滾滾絞向““玉鳳凰””!
““玉鳳凰””毫無畏懼之色,左手劍條舞劍花千朵上迎包川攻勢,右手劍拱翻阻攔向渭長急進,婀娜的身軀一扭一旋,已迅速倒躍七步。
生恩陀羅暴閃而入,戒刀一抖沖天,遠幻流輝層重,卻又在光芒晶瑩中映起刀影萬千,那麼令人心膽俱裂的包卷而上!
這一著,乃是他一直恐怕傷了對方而不敢用出來的絕式:“血海魂影”!
生息陀羅目光一瞥之下,知道不妙,他猛力挫回自己夾擊的力量,邊急促的低叫:“大哥住手!”
““玉鳳凰””揮劍硬擋,“當”“當”兩聲,右手劍已在向渭長的猛厲攻擊中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