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丈,自中折為兩斷,這位嬌麗的姑娘也蹌踉退出五步,在她的退後中,一片刀光已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尖銳的斬來!
在這時,包川的急呼亦已傳到向渭長的耳朵裡,他這才猛然記起寒山重的指令,是的,寒山重只叫包川出手相助,卻並沒有要自己取那女人的性命啊,這一想起,他已奮力“嘿”了一聲,倏然縮腕挫臂,左掌往右側猛揮,魁偉的身影滴溜溜暴旋而出。
雖然向渭長收手收得快,““玉鳳凰””的肩臂各處已在“括”“括”幾響中被斬傷了三處,熱血霎時滴滿了她的半身!
生息陀羅飛閃而進,雲紋劍急起倏絞,口中大叫:“撤劍!”
““玉鳳凰””花容慘白,朱顏黯淡,她奮力後躍,手中劍倒過來削向自己的咽喉,口中悲憤的喊著:“舅父,不孝的甥女先去了……”
生息陀羅分毫之差,未曾絞掉對方之劍,生息陀羅向渭長猛然回撲急磕,卻也已慢了一線,兩個人急得四目突出,大喊失聲──
“當”的一聲震耳劇響傳來,當每個人的瞳孔裡才有著一抹銀光閃掠的映印,而那抹銀光已經消失,消失在““玉鳳凰””那被擊飛出四丈之遠的兩截斷劍之上!
““玉鳳凰””被震得坐倒地下,右手血跡斑斑,痴迷的凝視著自己又被擊飛震斷成兩截的利劍,那折斷之處,火把的光輝照得明白,有一枚周緣鋒利,小小巧巧的銀鈴當兒!
劍刃的寒氣宛然在頸,那鋒刃,已經接觸到“玉鳳凰”的頸項上,她毫無意識的撫摸著頸間那條細細的血痕,只要一點,是的,只要再稍進一點點,那雪毫的劍鋒,必已切入她的咽喉了,但是,不敢令人置信的,竟有人能在這幾乎等於沒有的空隙裡出手擊飛她的劍,那快、那準、那狠,老天,這會是一個“人”所能施展的手法麼?
生恩陀羅一身冷汗,飛奔到寒山重身前,惶然恭身道:“向渭長無能,幾乎誤了院主諭示,不敢卸罪,但請院主處置。”
生息陀羅已一個箭步衝到“玉鳳凰”身邊,左手一揮,四名浩穆院的彪形大漢自旁如狼似虎的奔上,不由分說將“玉鳳凰”縛了個結實,其實現在已不用綁了,“玉鳳凰”全身傷痕累累,又在神迷氣虛之下,根本也再耍不出什麼花樣來。
寒山重笑了笑,道:“老向,這怎能怪你?假是我,打了這麼久我也會心火上升的,只是你應該知道,你的院主寒山重一向都是憐香惜玉的啊。”
“生恩陀羅”向渭長裂嘴一笑,如釋重負的退到一旁,這時,地下的田萬仞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臉上,掩不住有慶幸欣慰之色。
寒山重嗤嗤一笑,道:“田大教主,姓寒的也還有那麼兩分人味吧?嗯?”
田萬仞原來有幾絲安慰的神色突然消失了,他憤怒的吼道:“寒山重,你休想汙辱本教主的甥女,雖然你救了她,也只不過別有所圖,根本就是蛇蠍心腸,滿肚子卑鄙齷齪!”
“玉鳳凰”驀然機伶伶的一顫,自迷茫中驚醒,什麼?是寒山重救了她?剛才那出手之人竟是寒山重?那武功強悍得令人震駭的煞手,那俊逸灑脫的魔星?那表面溫文儒雅的色狼?那君子,也是小人?
她古怪而冷漠的注視著寒山重,清澈如水的眸子裡流露出明顯的憤怒與仇恨,發自心底的痛楚,她平靜而又幽惻的問:“寒山重,剛才,是你出手震飛了我的劍?”
寒山重撇撇嘴唇,道:“不錯,姓寒的這兩手小把式還過得去吧?”
“玉鳳凰”冷森的哼了一下,道:“寒山重,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意圖?你以為我不明白你骨子裡的下流?你以為我不曉得你血液裡流循的邪惡?寒山重,你瞎了眼,你迷了心,你喪盡天良,你汙衊人格,你卑鄙、無恥,我告訴你,我拚了一死,也不會要你沾著我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