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鄭垣,寒山重希望你好好的把握住將來的日子去尋求你心目中所需要的人,不要忘記,女人的美麗時光,不會有兩個二十五歲的。”
鄭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似是體會不出寒山重的含意,怔愕然而驚震的瞧著寒山重發呆。
寒山重笑了笑,道:
“在下是說,鄭姑娘,你可以活著離開浩穆院了。”
像是天地間的喜悅及希望一下子全湧塞到了鄭妃心中,她完全不能相信這是事實,但是,寒山重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卻又是這麼清晰而餘音繚繞的縈迴耳邊,像空中的太陽,縱布地面的河嶽一樣真實,一樣明確而具有力量,這不是假的,不是做夢,這是寒山重已賜給她生命了啊!
禹宗奇趁機站起,沉喝道:
“替鄭妃松拷!”
抓著她的兩名刑堂弟子有些莫名其妙的呆了一呆,趙思義已大步上來,手中一串鑰匙輕輕一響,他已用其中一把親自啟開了鄭妃的腳鐐手銬,低低的說了一句:
“恭喜你,永遠記住,這實在是奇蹟!”
鄭妃剎時淚水盈眶,滾滾順頰而下,她激動的嗚咽著道:
“謝謝你,寒院主,謝謝你的仁慈及寬恕……我永遠不能忘記,我活著的生命是誰賜給我的……謝謝你,寒院主,沒有人能使我如此激動,無論是對你的仇恨與感懷皆是如此,寒院主,我將永遠忘不了你。”
寒山重哧哧一笑,道:
“希望在忘不了仇恨之外,還有感懷。”
禹宗奇打鐵趁熱的忙道:
“左右,為鄭妃姑娘在紫星殿覓一宿處,待田萬仞傷勢痊癒後即遣人護送出院。”
兩名刑堂弟子恭應一聲,扶著頻頻拭淚的鄭垣步出石門,她的兩條腿,在移動的時候抖索得叫人看了心酸。
看看周白水,寒山重斷然道:
“劊子手,斷周白水右腿主筋,丁晉、吳保名同刑!”
兩個劊子手迅速過去,周小娟尖叫一聲,撲向她的父親,卻被飛閃而至的綠眉伍定山一把扯起,周小蛟瘋狂的正待掙扎起來,四名刑堂弟子已將他牢牢的按在軟兜之上!
血光在刀刃中進閃,周白水匍匐於地,顫抖的道:
“周白水謝過院主不殺之恩,院主留生之德,周家世代永銘五內……”
丁晉、吳保名二人亦跟著叩頭,熱淚滿腮,是的,他們明白,鬼門關口,他們已是數轉而歸了。
用小娟跳蹦著,踢蹬著,口中哭鬧大叫:
“你們傷了我爹……寒山重……你傷了我爹……你好狠啊……”
周白水淚痕未乾,回首叱道:
“小娟不要吵鬧,院主已將你爹還你了!”
伍定山鬆了手,周小娟哭喊著撲在父親的身邊,周白水緊依著她,淚裡摻著笑:
“傻孩子,還不叩謝院主,爹雖然失去一條腿,但爹卻活著,小娟,本來,你爹只怕要連屍骨也不能稍存的。”
周小娟怔了一會,依馴的跪在她父親的身旁,向寒山重叩了三個響頭,軟兜上的周小蚊卻狂厲的大叫道:
“爹啊,他們將你弄殘廢了,我們為什麼還要感激他們?寒山重,你記住,少爺不會忘記你傷我生父之血仇大恨,少爺早晚有一天會來找你索取這筆血債的!”
周白水驚恐的大吼一聲:
“小蛟住口!”
寒山重爾雅的笑了起來,他離開坐椅,緩步行向軟兜之前,司馬長雄與遲元緊緊相隨於後,周白水忍著腿盤乍斷的痛苦,哀求的道:
“院主……請饒恕他只是個孩子——”
寒山重點頭笑道:
“放心周白水,寒山重不會與這小老弟一般見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