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的堂審。這事兒吧,有些細節他就講不明白,你說明兒個要是有人問起來,哎這個怎麼回事,那個又怎麼回事,本公主要怎麼回答才好呢?要不你給我講講啊,當事人之一?”
“去去,什麼當事人。”葉臻不自然地咳了一聲,“你樂意怎麼講就怎麼講,你是公主,你說了算。”
“你總算有這個覺悟啦,真不容易啊。”蘇凌蘭做出驚奇的表情,又伸手揉了揉她繃緊的臉,“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你要是看不慣,就當做不知道。何況對於他們來說,有些事糊弄過去才是最合適的。”
有一瞬間,葉臻幾乎要脫口而出問蘇凌蘭對滄淵的事知道多少。但她終究還是沒問,只說道:“鄭經在我手裡,或許對你有用。”
“哦,那個人啊。殺千刀的東西,真是便宜了他。”蘇凌蘭眸中冷光一閃,“謝謝你啊,送的很及時。”
葉臻挑眉:“怎麼,你計劃裡本就有他?”
“那當然……不過算不上我的計劃。”蘇凌蘭悠悠道,“這鄭經的生母,為了救兒子,可是把手裡的勢力都獻給了寧壽宮那位婉夫人。陳婉寧指使鄭家人參與到這次動亂中,鄭家還矇在鼓裡,以為自己尋摸到了好機會吞併棲梧閣和趙記,打壓寒軒。如今東窗事發,陳婉寧可是一點把柄沒落下,知本堂掉轉了矛頭,在商會收攏鄭家的股份呢。好在鎮北侯那邊事先安排,寒軒也幫襯著,知本堂才插不進來。”她頓了頓,又笑,“哎,你是不知道,上京那邊來的訊息。那鄭夫人不是秦家女嗎,秦家如今風口浪尖上,當即便宣告與鄭夫人斷了關係,連帶著——你知道張懷信不,陳婉寧的兒子,他媳婦是秦家大小姐秦明鈺,就是她介紹的鄭夫人給陳婉寧——張懷信秦明鈺他們兩個,簡直兩頭不是人。這事兒可沒完,秦家越是急著撇清,就越有問題,何況他們早被母皇盯上了,跑不了的!初八那天大朝會上,方世文不是帶頭參鎮北侯來著嘛,那老頭,聽了秦振義的瞎話就敢胡說八道,要不是秦家著急來了這一出,他還不信。這鄭經呢,怎麼著都是逃不過一死的,不過怎麼死,就大有講究了。你知道朝廷在編《新律》吧?按照母皇的意思,懲辦秦家需要拿捏一個精巧的度,這個度將是新法的開端。鄭經和袁若兒的案子,正好拿來為新法試刀。”
蘇凌蘭說著,看向葉臻,噗嗤一笑:“怎麼?這就繞暈了?我還沒說完呢。”
葉臻皺著臉說:“我沒暈。我是不大樂意聽這些。反正人交給你,你去解決就行。”她頓了下,問道:“我封官,你事先有得到訊息麼?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蘇凌蘭聳了聳肩:“我哪知道?你自己去問母皇。總歸就是獎賞你的功績,官兒又不大,你做著玩唄。”
葉臻聞言便知蘇凌蘭也是一無所知,只好按捺住了心思。她回來的路上才聽劉山說她分到的是淮西折衝府。這淮西地理位置極為巧妙,政務上與益州中州和江州皆有聯絡,折衝府治所位於中州雲夢縣,毗鄰安寧縣。她那時便猜測,她封官雖有獎賞之故,但更像是為了策應清剿三清堂的行動——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用不到她,就說明大家一切順利。
眼下她除了封官尚且沒有接到更多的指令,便也不再多想。她看蘇凌蘭情狀,猜到昨晚山莊的內情沒有傳開來——抑或是沒有到造成不好影響足以讓蘇凌蘭上心的地步,微微鬆了口氣。她其實還有不少話想說,但無論是出於對蘇凌蘭的保護還是顧忌無極閣影衛的存在,最終還是壓了下去。
葉臻呼了口氣,站起身來,說:“我得走了,先得搞明白姜堯那邊怎麼回事。一會兒晚上要是有空,我再來找你說話。”
“你趕緊走,我困死了。”蘇凌蘭打了個哈欠,擺手道,“我也有話跟你講呢,咱們晚上再說,不許爽約啊。”
葉臻從蘇凌蘭屋裡出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