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會長得像爹吧……若是像他,肯定是器宇軒昂、卓爾不群,眉眼定是同他一樣凌厲多情,說不準會像同一個模子印出來-般?
“哼,咱們後院的姐妹們,莫不想要替王爺添個子嗣,想不到你有幸替王爺產下子嗣,卻全然不當一回事。”替她拭乾汗後,蕙心瞪著她。“你可知道有了子嗣,你的身分就不同了?眾姐妹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位置,你不費吹灰之力得到,卻沒擱在心上,你如我頭一眼見到時一樣可憎。”
聞言,段青不禁斂眼傻笑。
可憎嗎?大概是吧,有時候,她也挺討厭自己的。
但是,有什麼法子?不是她自願掉落泥淖的……她苦笑思付著,卻想到大哥給的錦囊裡頭,寫著“逃”一個大字。
對了,她可以逃!孩子的爹不要她、不要孩子,但是她要孩子,只要逃離京城,只要躲進人煙較少的山裡,也許他的人便找不著她了。她可以一個人扶養孩兒長大,她也許可以躲過命運。
以往一切隨遇而安,是因為她只有一個人,可現下不同了,她肚子裡有胎兒,她可以不替自己打算,卻不能不替孩子打算。
她應該逃,立即逃,逃出這宮闈鬥爭的是非之地。
“你在想什麼?”
段青回過神,驚見蕙夫人竟俯到眼前,忙揚起笑容,卻笑得尷尬。“沒有,只是甫睡醒,腦袋裡有些亂。”
蕙心玻а矍屏慫�肷危�壞潰骸耙�灰��閎人�瘓簧磣櫻俊�
“不用了。”段青嘿嘿乾笑著,“蕙夫人,不勞你費心了,我瞧天色也不早了,你還是回去歇著吧!讓你伺候我,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
等她一走,她便有法子逃出興王府。
“不成,王爺交代了,非要我在這裡伺候你,等到王爺回來才行。你要趕我,豈不是要害我在王爺面前討不了賞?”
“呃……”他該不會是知道她有孕之後,便要蕙夫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吧?唉,她有傷在身,哪裡需要多此一舉?
“我替人備了熱水,我替你抹抹身子吧。”蕙夫人拍了拍手,外頭的丫鬟隨即抬進一桶熱水。
“不用了,我自個兒來吧。”她可不習慣讓人家伺候。
“你別動。”蕙心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大夫說過,先前那方帖子太烈,教你肚子裡的胎兒有點不安穩,遂要你好生歇息安胎,所以你最好不要亂動,要不到時候出了事,豈不是要我拿命賠給王爺?”
“呃……那就甭擦身子了。”她是流了不少汗,但她不覺得有何異味,不一定非得要擦澡不可的。
“那怎麼成?也許他日王爺會封你為正室,若我讓你蓬頭垢面地見王爺,屆時你把氣發在我身上,我豈不是冤得很?”她輕輕地扶著段青坐起身。“你坐著,讓我替你好生打理吧。”
“那就麻煩蕙夫人了。”
她都如此堅持了,她還能反抗嗎?就由著她吧。
蕙心動作俐落地替段青褪去衣裳,卻見到她腰間束帶裡頭有一隻荷囊,順手一抓便往被子裡塞,往後喊了聲:“蜜兒,燕兒,還不趕緊替青夫人抹身子?”
兩個小丫鬟連忙湊近,只聽段青閃避地低喊道:“不用、不用,我自個兒來便成,我……啊……”
趁兩個丫鬟纏著她,蕙心隨即自被子裡拿出荷囊,躲到一旁,開啟荷囊一瞧,瞧見裡頭有張紙條,翻開一看,上頭寫了“借子”兩個字,隨即將紙條再塞回荷囊裡,緊握在手心掂了掂下,快速朝外頭跑去。
借子?
朱見暖幽深的黑眸微微地玻�穡�偃�啡險飭礁鱟質遣皇淺鱟雜詼���擁謀始!�
“這是蕙夫人替青夫人抹身子時所取下的荷囊,若是屬下沒記錯,這荷囊青夫人向來不離身的。”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