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什麼,可就在莊書蘭回答的那麼一瞬,皇帝很想知道,這個聲音如風一樣的女子會是什麼樣子,和她姐姐一樣傾國傾城、嬌若碧瑤?
可皇上的一句話,卻讓朝臣們都愣了愣,暗想著皇上這是怎麼了,縱然是探花郎,皇上若想看清她的長相也不急於這時,他日為官時,難道還不能見著了?
莊書蘭輕輕抬頭,不急不躁,大大方方地與皇帝正視。皇帝約五十來歲,兩鬢已經斑白,臉上的皺紋也依稀可見,眼神銳利,卻帶著幾絲滄桑,金黃的龍袍配著他發福的身子,但那股王者之氣卻絲毫不減半分!
這樣的帝王不應該是個昏君的!可他為何會任由三方勢力把握朝政?難道他是故意的嗎?這樣的帝王讓莊書蘭想到了這朝中的局勢,審度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在皇帝的身上掃量著。
與此同時,皇帝也在打量著這位藏在丞相府從未見過世面的二小姐:眉目如山,鼻挺唇紅,配著一席墨翠衣衫,到有著那麼幾分姿色,與莊書瑤相比,是差了那麼幾分,可她身量尚小,將來也許還會越光光豔。“聽說你今年剛並笄?”
“回皇上!是!”低下頭,簡短地回答著——這皇帝明顯是明知故問!
“十五就能一舉中探花,還真不簡單哪!加以時日,定是前途無量!”
“謝皇上的讚賞!”不帶感情地回覆著。
“聽說探花郎殿試時未到一個時辰就出來了?”這次,皇帝的聲音有些冷了,似乎對莊書蘭此舉很不滿意,“是不是認為朕的殿試太過於簡單而不屑一顧,甚至將唾液留在試題上?!”
“呃……”這算哪門子的事?莊書蘭一愣,雖然殿試是由皇帝主持的,但僅限於名義上,其中的具體工作,都是有他指派的專業人員完成。所以,在考試時的具體情景按著道理說,皇帝不應該知道的!正是因為如此,莊書蘭才有恃無恐,可哪知皇帝不僅知道,而且還知道得這麼具體詳細!
莊書蘭的沉默讓在朝的人都捏了把冷汗——原本以為皇帝是不會追究的,哪知現在開始秋後算帳了!
“其實提前出考場之事,皇上不能怪罪於莊書蘭。”莊書蘭開口了,原本低下的頭抬了起來,一臉認真,“皇上可以問這次的殿試的出題者兼主考官司徒大人,莊書蘭認為司徒大人會給皇上您一個很好的解釋。而唾液之事……莊書蘭請皇上降罪!”
“嗯……降罪這事,一會兒再定。朕比較想知道為何莊愛卿提前出考場的事要讓司徒愛卿解釋。”皇帝面向司徒明銳,一臉嚴肅,顯然是想讓司徒明銳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皇上,您將這次殿試的事交由臣來負責,臣現在已經將三甲選定。至於其過程,已經不是很重要了。您說是嗎?皇上!”司徒明銳微微躬身向皇帝道,可目光暗暗地掃了莊書蘭一眼。
也是在司徒明銳出聲的時候,莊書蘭這才正大光明地見識這位叫司徒明銳的大人倒底是何神聖模樣——雖然前兩次有遇著他:第一次在丞相府,可那日被莊德懿訓得灰頭土臉,再加上心情不好,自然而然沒留意司徒明銳長什麼樣;第二次是在茶樓,雖然有聽傅察叫司徒明銳的名字,可還是不知哪位是本尊。雖然一直懷疑那日所見的紅衣男子就是司徒明銳,只不知為何,莊書蘭有些不敢確定了。
但是,在轉頭看向聲音的發出者時,莊書蘭敢十分肯定她的第六感——那日茶樓裡的紅衣男子果真就是司徒明銳!今日的他依舊是一席紅色的官袍,玉帶束腰,面若桃花,冠著黑色的官帽,很是和諧,大紅大黑的相配,一點也不突兀。
正當莊書蘭認真地打量司徒明銳時,不經意間對上他的視線,有那麼一秒,莊書蘭就快沉溺在他深沉、耀眼的眸中,可在沉溺前,莊書蘭發現了他眸中的一絲邪笑,足足讓莊書蘭全身起了個冷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