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面板薄得像玉,透出朦朧的紅。而那細細白白的手指,捏著他的手腕,冰涼又柔軟。連帶微麻微痛的傷口,都變得剛剛好挺舒服。
季白摸出手機,開始攝像。
許詡察覺,問:“幹什麼?”
季白看著畫面裡她微微蹙起的眉頭,淡淡答道:“看新聞。國際新聞。”
☆、28
晨色朦朧;空氣清冽,許詡駕車行駛在視野開闊的馬路上。
昨天季白說;可以過幾天再晨練。她也認為理應舒舒服服緩一緩。誰知生物鐘彷彿隨著案件終結而復活;今早五點一到自動睜眼,頭腦清醒無比。
索性順其自然。
臨近初夏;天色亮得又早了一些。許詡走到體育場門口;就見源源不斷的晨練者,穩健有力的從面前跑過。她習慣性用目光在跑道上搜尋一週;沒有發現季白的身影。於是自個兒埋頭開始漫漫征程。
季白今天按時起床。多年刑偵生涯;他早已適應大案要案期間的日夜顛倒體力透支。破案之後;他也能很自然的回到正常作息模式。
做完今早的器械訓練量;他汗水淋漓的坐在器材上休息,隨手翻看手機上新建的叫“纖纖”的加密資料夾。聽到有點耳熟的腳步聲;一抬頭,就見伊人面無表情的從前方跑道經過。
季白望著她纖秀筆直的身影,唇角微勾,手機往口袋一塞,也跟了上去。
許詡聽到身後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習慣性往內道挪了挪,給人家讓路。那人越跑越近,散發著熱力的身軀擦肩而過,然後她的頭就被拍了一下。
抬頭一看,季白高大身軀杵在跟前,稜角分明的臉被汗水浸溼,黑眸中似有笑意閃過。
她也有點驚喜的笑了:“師父。”
季白心頭舒暢,淡然點頭:“幾個圈了?”
“……半個。”
“跑。”
然而高大挺拔的季白,放緩速度陪在許詡身旁慢跑,實在太醒目。剛跑了半個圈,一位經偵科的熟人,似笑非笑的迎面跑過。
季白一臉淡定的跟人打了招呼。不過他本來就沒打算陪她的蝸牛速度耗下去,過了一會兒,兩人距離又拉開。只是獨跑的時候,季白想:這樣下去不成,人還沒追到,名聲先傳出去了。他並不喜歡私事引人注目,許詡也不喜歡。更何況輿論很可能會幫倒忙。
看來要更低調更務實的推進。
跑完步,兩人照例坐在小會議室,安安靜靜曬太陽看報紙吃早餐。
季白忽然問:“射擊和力量訓練進展如何?”
許詡答:“力量訓練每天有在家做,這週末起我打算去槍房練習。”
季白就不吭聲了。過了一會兒,隔著報紙淡淡的問:“槍法上有什麼技術疑難嗎?”
許詡知道他是霖市警局槍法第一,但殺雞焉用牛刀,所以她沒想過要勞煩他,答:“謝謝師父,暫時沒有。週末我約了趙寒,請他教我。”
季白瞥她一眼:“小趙槍法也還不錯,用心跟他學。”
——
這天的工作重點,依然是葉氏案的收尾事項。趙寒帶著許詡,就案件一些細節,再向葉瑾做一份筆錄。
葉瑾很配合。只是比起昨天的沉靜,她還是顯得憔悴了些,眼眶也有些紅腫。
筆錄結束,許詡兩人剛要起身離開,葉瑾忽然抬頭,直視許詡。
“如果是你,你會這麼做嗎?”
許詡一怔,靜默片刻,盯著她答:“不會。”
葉瑾極淺的笑笑,點了點頭,然後說:“我能不能單獨跟季警官再談談?”
走出審訊室,趙寒問:“她為什麼那麼問你?”
許詡輕聲答:“因為她覺得我們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