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沒錢,誰會去這李貪官家做事啊。剋扣了我們那麼多月的工錢,一遇到催錢的,就狠狠的打我們。我們都是忍氣吞聲的,要不是我爹被累死了,我也不至於冒險去求李貪官給些錢下葬。窮人的命苦咧——只能被這些有權有勢的人,活活的盤剝致死!”
宛蘭也無奈,朝代與朝代的更替,均逃不出“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悲慘定論。深處定論內,逃不出定論的發揮規律的作用。她不過是個滄海一粟,能有多大作為去改變這個定論呢。
眼下除了安慰,攙扶他回去,能有啥辦法。
*
第四天,宛蘭也是萬般無奈,只能再去翁夫人家裡磨著。一路上也是焦急萬分,誰知道多磨一天,千億在牢裡受多少苦啊。她也放不下千億,只要有一線的希望,還是要盡力爭取的。
到了翁夫人的小院,卻是大門緊鎖,不見她本人。宛蘭本打算離去,但還是轉身回去,在門口坐著,“今天一定要拿到那個證據,無論如何都要等著,磨著!”
等了近半個小時,仍然不見翁夫人回來,宛蘭好幾次都打退堂鼓,可她一次又一次的堅定著決心,一定要拿到證據,等多久都可以。
外面一陣吵鬧,宛蘭起身看去,原來是翁夫人回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人在喋喋不休的苦求著。
宛蘭愣住了,那個人也停止了嘮叨。“怎麼是你?”
這不是被人打得渾身是傷,要下葬他爹的艾時命嗎?
翁夫人也奇怪道:“你們認識?還有,小妹啊,你怎麼又來了,我是不會給你那些證據的,打死我都不想讓老死鬼出來了。”
艾時命尷尬的說道:“其實,這是我表姨……”
“你個窮光蛋,少來攀親戚啦!”翁夫人厲聲道:“你也看到我這情況了,那死鬼入獄,這裡也窮得叮噹響。我哪裡有閒錢給你葬父。警告你,別來煩我!”
艾時命苦求道:“好歹親戚一場,我父親跟你交情最深,我也沒錢葬父,求求你……”
“啪——”
翁夫人清脆的甩了他一巴掌,“滾一邊去,最恨你這些臭蟲攀交情了。誰願意有你這些窮親戚啊!”
宛蘭搖搖頭,這個翁夫人,自己就是個可憐的“祥林嫂”,哭哭啼啼的要講述自己的傷心過往給觀眾聽,但一碰到比自己可憐的,馬上成了怒目金剛,厲聲呵斥。這悲哀的發差,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珍(珍重別人的感受)。
宛蘭制止道:“可是你也不應該打人啊。好歹也是你親戚,也不能嫌貧愛富啊。”
“這裡不需要你這外人插嘴。”翁夫人冷哼道。
“我雖是外人,但好歹也要講良心。就算他是我親人,我也會給他安葬費等,這也是做人的道理。”宛蘭擺明道理。
“我不懂做人,小妹啊,開玩笑的吧?”翁夫人賊笑道:“要不這樣,你給他安葬費吧。如何?”
“這……”宛蘭咬咬牙,說道:“我幫你解決這個問題,可是你也要拿出點誠意啊。”
“那些證據就給你吧,我也不想儲存這個死鬼的東西。你愛怎麼折騰就是怎麼折騰啦。”翁夫人立馬進屋,一陣翻箱倒櫃後,拿出一疊竹簡,“諾——都在上面了。”
拜別翁夫人,宛蘭跟著艾時命去到他家,其實不過是個破草屋子,臨時搭建的,裡面擺著他爹的屍體,時間那麼久了,早臭氣熏天了。
宛蘭拿出點錢,交到他手上,安慰幾句,“三天後,我自然給你安葬費下葬的。”
“我信,你真是個好人。”艾時命紅著眼睛,說道:“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了。”
宛蘭想了想,拿出幾塊竹簡,“那你對上面有印象嗎?”
他看了看,仔細的想了想,說道:“沒什麼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