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了。”
“只有大傻瓜才會為了臉上有了新疤痕而高興!”嚴鈺板著臉狀似責罵,口氣卻異常溫柔。
“融哥哥,要是你能不走就好了!”柳伶兒想起嚴鈺不久就要離開,表情倏地黯淡。
嚴鈺不願看到她傷心的臉孔,轉個話題間:“你額頭上的疤是怎麼來的?”
“小姐不喜歡我告訴別人的!”她為難地說。
“哼!她不讓你說,自己還當著我的面承認是她打的。”
“小姐是怕老爺處罰她。”
“孫老爺知道這事嗎?”
“不知道,老爺以為我是自己跌傷的。”她良心不安地補充:“我騙了老爺。”
嚴鈺冷哼一聲,心想,只要是略具常識的人都看得出來伶兒頭上的傷口是受了鞭打,更何況是讓女兒學使鞭的孫老爺,他怎麼可能會被伶兒所騙呢!
正在睡夢中的嚴鈺茫然從床上坐起,盯著房門側耳凝聽──一個高大的黑影推門進來。
“爹,你回來了!”他翻身下床。
進房來的這個男人,濃眉銳目,高瘦的身軀只著一件裁式簡單的袍子,卻有一股天生的卓越氣勢。
嚴鈺看他爹冷硬的臉龐上刻劃著憂慮的線條,掩不住失望地說:“爹還沒找到‘百變怪醫’令狐一笑……”
嚴祁撫著嚴鈺的頭,溫和地說:“融兒,別擔心!爹會想出辦法的,你娘不會有事的。”
“嗯!娘不會有事的,我們可以再找別的大夫。”嚴鈺強作樂觀地說。
其實,嚴祁父子心裡都明白,他娘恐怕是……
嚴祁長嘆一口氣說:“把衣服穿上,我們回去陪你娘。”
嚴鈺穿好衣物,把隨身攜帶的幾本冊子揣進懷裡,跟隨他父親出房;越過川堂時,他的腳步變得遲疑,略猶豫後開口說:“爹,我們不等天明再走,當面跟老爺告辭嗎?”
“不了。”嚴祁大步走著。
嚴鈺突地頓住,望著他爹高瘦的背影說,以清揚的嗓音說:“爹,我想跟你要個東西。”
嚴祁停住腳,回頭俯視嚴鈺正經的面孔:“什麼東西?”
“‘龍香涎’。”
嚴祁深沉地凝視他後,不發一語地拿出一個烏黑泛著光澤的小盒。
嚴鈺伸手接過,不多做解釋,只是輕聲說:“爹,你等會兒,我馬上回來。”
他縱身向後院飛去──
一下子工夫,他在右側的小廂房裡找到了柳伶兒,他搖醒熟睡的柳伶兒,不待她發出驚呼就先摀住了她的嘴,怕吵醒睡在她旁邊的兩個婢女。
“是我。”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
柳伶兒條地睜亮眼,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嚴鈺確定她不會發出聲響後,鬆開了手,不讓她有發問的機會,急速地交代:“我帶了藥給你,你早晚擦在舊傷疤上,不到半個月必定會蛻皮,一個月後舊傷疤就會消失。”話一說完,他把黑盒子放在她手裡,頭也不回地向外走。
柳伶兒慌忙地爬下床,僅穿一件單衣追出去,低聲地喊叫:“融哥哥,你要走了嗎?你爹來接你了嗎?”
嚴鈺回頭看她輕薄的幼小身子裡在夜色中,一抹不捨的神色閃過,旋及沉聲說:“你不要跟來,快進去。”
柳伶兒雙手握著藥盒瑟縮地站在廊下,雙眼淚盈盈地說:“我只是想再跟你說說話。”
嚴鈺咬著牙不敢出聲,怕流露出對她的關心:柳伶兒踩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他面前,給了他一條看起來陳舊的繡帕。
“這是我從小帶在身邊的,也許是我娘幫我繡的,上面有我的名字。融哥哥,以後你要是遇到了傷心的事忍不住流淚,就用這條手絹兒,就好象我在你身邊陪你一樣。”
“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