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的時候,就不要賣。
她舅媽卻又在嘆氣,看來她到美國半年,還是忘不掉那個楊楚生,才一來了,就聽到她說出這個名字。
白雪的嘴巴動了幾下,是想問有楊楚生的訊息沒有,不過還是沒有開口。問他們,還不如到九龍城裡,問十四娘。
“舅媽,我出去一下。”白雪站起來說。
“你才到,要到那裡?”舅媽還沒開口,她舅舅倒急著問。
白雪垂下眼簾,小聲說“隨便走走。”
舅媽朝著看向她的老公使個眼色,她想走走就讓她走吧,她的估計,還是因為楊楚生的關係。
白雪拉開行李箱的拉鍊,最上面的就是那個她每天都會吹的口琴,雖然剛剛回來,也感覺有些許的疲倦,但她還是想到海邊走走。
傍晚的馬路,已經盡顯出這個不夜城燈光的絢麗。徐風夾帶著溼溼的空氣,本應該是讓人感覺到春天的清新,但白雪的心裡,卻越發的感到沉重。
她還不知道,楊楚生從九龍城回去後,等待他的是什麼命運?那封滴著她淚水的信,他是否收到了?現在他又在那裡,還在不在紅光大隊。
心的焦急,也讓白雪加快腳步,往九龍城那邊走。在她認識的人當中,也就只有十四娘,最有可能知道楊楚生的訊息。
熟悉的九龍城,白雪還沒走進當時她跟楊楚生逃過來的時候,在警察的重圍中,衝進去的那個出入口,不由得又放慢腳步。
白雪的杏眼,止不住泛起一層晶瑩,太熟悉了,一切都跟他們來時一樣。當時的楊楚生,就是在她站著的地方,跟警察拼在一起,讓她們能夠跑進去。
半年多的時間,九龍城裡還是一切如故,一個個小攤子還是擁擠在一起,裡面都掛著晦暗的燈泡。儘管是傍晚,但人也跟白天一樣擁擠,走路之間,稍不注意就會撞到別人的肩膀。
“十四娘!十四娘!”白雪走到那個沙河粉攤子前,沒看見人就大喊。
呆了!攤子裡,正在忙著招呼客人的一箇中年婦女,聽到叫聲抬起頭,那裡還有十四孃的蹤影。
“哎呀,你不就是楊楚生的那個……”這女人看見白雪就愕一下,也認出這個當時楊楚生走了以後,這個跑到這裡,哭得讓她也陪著流淚的小姑娘。
“大姐,十四娘呢?”白雪焦急地問。
“小姐,十四娘幹別的去了,這攤子就是她轉手給我的。”這女人說完了,還又問“你吃飯了沒?”
白雪呆了一小會,才又問“那她還住在這裡嗎?”
“還在,不過那一間,這九龍城裡我也說不出,你去問西邊那個包租婆吧。”這女人說完了,又招呼起兩個新來的客人。
白雪連個招呼也不打,趕緊往包租婆那邊跑。還好老遠就能看到開著一個視窗,放著香菸架的屋子裡面,包租婆那個肥胖的身體。
“嘻嘻!”突然響起兩聲有點猥瑣的笑聲,兩個瘦得讓人擔心,皮都包不住骨頭的小青年,站在白雪的跟前。
“真靚!”一個傢伙看著白雪的臉,然後眼睛直往她比半年前還高一點的胸前瞄。
“大姐!大姐!”白雪怕得急忙大聲喊。
兩個傢伙回頭往後面瞧,看見包租婆正伸著三屋下巴的脖子,往這邊瞧,嚇得急忙一彎腰,趕緊跑為妙。
“大姐!”白雪跑上去又喊。
好傢伙!這包租婆清明才一到,就已經只穿著短褲和寬頻背心,看到呼呼在喘氣,站在她面前的白雪,張開嘴巴,眨巴幾下眼睛。突然張開雙手朝著她就抱,轉兩個圈才放下。
“小姑娘,看到你,我就想起那個楊楚生。”包租婆往椅子上坐就說,一雙圓滾滾的大腿往另一張椅子放。
“大姐,你有楊楚生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