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世也不能安寧。
有句話說,人在做天在看。馬荊棘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棺材埋的不深,很快土裡就露出了一角白皮。三個身強力壯的男人一起抬出來,杜非凡還有些膽怯,那兩個中年漢子已然“嘿喲”一聲喊,將棺材蓋揭了開來。薄皮白松木,連釘子都不捨得多釘幾個。
蘇香和周大少已經拉起袖子掩住口鼻,曾佳茵和馬荊棘卻好奇的朝裡看去,只有樹枝上的喜寶,一臉漠然的望著天空。彷彿那棺材裡腐爛的肉身與她完全沒有關係。
可燻熱的空氣裡並沒有叫人作嘔的味道。棺蓋開啟的一瞬間,眾人眼前似乎騰起一陣乳白的霧氣,很快的消散開來,一具乾淨纖細的骨架以一種蜷縮的姿勢靜靜的躺在棺底,骨骼的某些地方微微發黑,看得出煙燻的痕跡,時隔七十年,什麼都沒有剩下了,只有一襲殘舊破碎的紅衣還裹在身上。
這具骨骼看起來一點也不猙獰,眾人只有淡淡的感慨……紅顏白骨,不過一夕。
絡腮鬍子大叔戴上塑膠手套,伸手到館中小心的翻檢,不多時,撿出兩個亮閃閃的東西,放到了鳳鳴的手中。
一對金質累絲琺琅釉耳環,白底兒,花鳥栩栩如生。
那一襲紅衣終於悠悠盪盪的飄過來,又遠遠的停下了。假如她的記憶裡還剩下什麼色彩——或許,就只有這樣瓷白燦金花鳥彩繪了。
再過百年,當記得這件事的人一一逝去,唯一還能證明那場相遇的,也只有這一件舊物。
——那一年相遇,月朗風清,花開正好,心意依舊是當年的心意,少年卻不再是此間的少年。
但,那又如何呢……很多人連那樣一場相遇的福分,都修不來。
×××××
“後來呢後來呢?”
小碎聽的入神,連嘴角邊的慕斯草莓蛋糕屑都忘了擦掉。
真是一隻八卦到不行的妖怪啊……
馬荊棘看了一眼白初一,他卻只是託著腮心不在焉的望著窗戶外面波光粼粼的月西湖。見她望過來,轉回頭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見她沒什麼特別要說的,就又轉了回去。
難道他就沒有發現這個地方景色宜人視野開闊情調特別嗎?他沒發現這是她精挑細選的餐廳嗎?他沒發現這裡最便宜的甜點都要三十塊錢一份嗎?他不知道她明天就要坐火車去N市的S大報道了嗎?
這人到底是什麼成分組成的啊啊啊!
“後來呢後來呢?”
小碎還在問。
白初一又轉回來看了她一眼,淡淡問道:“後來怎麼樣了?鳳鳴把那隻女鬼帶走了?”
馬荊棘抿了抿唇,沮喪的表情這才有了一點起色,點頭道:“是呀,徐大師好生厲害。他做法讓喜寶的魂魄附在了那對耳環上,然後讓同樣是換靈人的曾佳茵小妹帶著。這樣以後只要曾小妹出山,喜寶也能離開了。“
接下去才是她要講的重點——
“然後曾佳茵小妹當著大夥兒的面說,等她高三畢業了,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要跟著徐大師一起去,你猜怎麼樣?鳳鳴居然同意了——他居然同意了耶!”馬荊棘越說越激動,忍不住拉住白初一的袖子,“我看曾小妹的樣子,都快喜極而泣了!”
白初一有些不太習慣的扯回了自己的衣袖,“嗯”了一聲:“她有銀杏娘娘的靈力庇佑,對魂術師來說會有莫大的助益。”
馬荊棘嗔怪的盯了他一眼:“你一點也不著急嗎?對方可是美女啊!”
小碎也急:“白白,鳳鳴要被搶走了。”
白初一的視線再次轉向窗外,平靜的說道:“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一人一妖默默低頭,無聲嘆息。
等小碎好不容易啃完草莓慕斯,白初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