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不僅是拜月教的敵人,更是明晃晃的得罪了教主,自然也不用想著動手的教眾能夠有多少溫柔了。
有兩個教眾來到昏迷的蕭憐玉身邊,直接粗暴的將她中的箭拔了出來,帶著倒刺的箭只帶出來兩塊血肉,蕭憐玉硬生生疼醒過來,又疼的昏了過去。
傅遠聲遠遠的看著蕭憐玉,臉上沒有表露出來,但心底滿是心疼。
不過他也用不著心疼蕭憐玉,安晴在臨走之前順手將插進他胸口的樹枝拔了出來。
安晴的動作緩慢,傅遠聲能夠清楚的感受到粗糙的樹皮剮蹭著他的血肉,一點一點的往外拔出的感覺。
傅遠聲張大嘴巴,殷紅的血液從他的胸口滲出,很快在地上形成了血泊。
比起身上的傷,更讓傅遠聲感到絕望的是安晴的態度。
他有膽子帶著手底下的人就來拜月教救人,除了蕭憐玉的父親留下的暗線之外,也因為他清楚拜月教主對他生出的情意。
傅遠聲設想的很好,只要在真正進入拜月教之前想辦法讓安晴發現他的蹤跡,他甚至不用動手,安晴就會自己把他想救的人送出來。
這也是為什麼傅遠聲捨得把自己手底下的精銳全部帶過來。
傅遠聲心裡還有些想法,讓他手下的人在安晴眼中過一遍,哪怕是為了他,安晴也不能讓拜月教的人動手。
一切設想的都很好,但是等到傅遠聲再一次見到安晴的時候,他恐懼的發現一件事情,他在安晴身上再也感受不到那份情意了。
沒有了安晴的偏愛,他拿什麼來對抗拜月教?
拜劍山莊的確是中原最頂尖的勢力之一,但是以往魔教掀起武林浩劫的時候,可是要整個中原武林聯起手來,才能勉力維持。
失去了天下第一劍的拜劍山莊,拿什麼和拜月教對抗?
傅遠聲陷入了真切的絕望之中。
……
“注意點,別把人弄死了,教主可是吩咐了要留著這兩個的命呢!”
兩個還在往下滴著血的身體被扔進了水牢之中,不知道水牢裡的水到底是什麼成分,硬生生把傅遠聲和蕭憐玉刺激的醒了過來。
“玉兒?”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響了起來。
蕭堂主藉著石壁上油燈的光看到了那個形容狼狽的女子的面容,他頓時心中一涼。
玉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不是應該留在拜劍山莊嗎?
蕭憐玉在疼痛間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睜開眼睛看了過去,就看見她記憶中那個威嚴而溫和的身影,現在被兩條鐵鏈穿過琵琶骨,吊在石牆上。
“爹爹?”
“爹爹!”
蕭憐玉顧不得肩上的傷口,掙扎著就想往蕭堂主的位置過去。
“玉兒,不要動。”蕭堂主情緒激動之下,拉動了他身上的鐵鏈,整個人疼到神情扭曲,卻還是第一時間去安撫蕭憐玉的情緒。
他看著蕭憐玉身上的傷口,眼中滿是痛惜。
“你怎麼會在這裡?”
蕭堂主想著不應該啊,他雖然想著有人來救他,但是也特意囑咐傳信的人留下暗記,蕭憐玉收到信就能明白事態緊急,不要隨意走出拜劍山莊。
“憐玉是來救你的,”傅遠宣告白了,他緊緊看著蕭堂主的雙眼,“你的人傳來的信上,特意囑咐了要帶著憐玉過來,說拜月教主峰下的密道,只有見到憐玉才會開啟。”
怎麼可能?蕭堂主剛想說這不是他的意思,然後就反應過來了。
“藍桉!”蕭堂主的聲音中是極致的仇恨,還有一絲被掩飾的很好的畏懼。
能把他發出的信掉包,也只有教主了。
“呵。”安晴一身紅衣,緩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