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憤怒的看著安晴,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
對她而言,這世間唯有父母的清白,是不容汙衊的。
她的父母只是善良,只是想要救下一個受傷的人,並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朝廷的事情。
安晴看出了窈孃的想法,繼續問道:“那你覺得你自己冤枉嗎?”
窈孃的第一反應是安晴在嘲諷她。
她的父母被安國公府陷害,蒙受不白之冤後死於非命,她自己又被安況延買下來之後養在別院。
當時出事的時候,她不過是一個尚未及笄的少女,怎麼能不冤呢?
“真的嗎?”安晴目光幽深。
窈孃的心中,一半是怒火,一半是恐懼。
她必須是被冤枉的,姚家身上的罪名,也必須是安家陷害的。
雖然這樣想著,但窈娘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年少時發生的事情。
當日,那個受傷的男人在姚家養傷時,窈娘是見過他不少次的。
尤其是姚大人覺得和對方誌趣相投,此人又是妻子的舊識,窈娘當時稱呼那個人為舅舅的。
所以,當有傷在身的舅舅說自己有一封信要傳出去,但身體原因不便行動的時候,單純的少女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舅舅的託付。
她應下舅舅的要求,將那封信傳到一個商隊那裡,而且因為注意到舅舅不想告訴別人,特意保守了秘密,連父母都沒有告訴。
單純的少女,不會想到,那封信中有著兵部的情報。
變故來的猝不及防,轉眼間,父親被下獄後處以極刑,母親不甘受辱自盡而亡,曾經歡聲笑語的府邸,現在只餘下冷寂的空屋。
窈娘之前沒有說出來那封信的事情,之後也不必再說了。
她當時尚且年幼,又是在京城中出生的,繡衣衛自然不會認為她是奸細。
那奸細的名頭,自然要落在窈孃的父母頭上了。
姚大人至死沒有承認那樣的罪名。
除了他自己蠢,覺得自己除了救個人,並沒有做其他事情之外,也是因為他之前的確不知道那封信的存在。
即便從審問的人嘴裡知道,他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給奸細傳遞情報。
一定是安國公府故意陷害!
可是……窈娘知道,那封信真的是從她的手中送出去的。
她自然可以有無數理由來辯解,她當時尚且年幼,只是被人欺騙,她並不知道信中到底有什麼……
但是,死去的那些將士聽不到,憤怒的將士家人不願聽,朝中諸位大臣不在乎。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窈孃的眼中落下淚水,她緊緊的抓住身上的嫁衣,彷彿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
“爹爹和孃親只是被騙了,他們不是想要出賣朝廷情報。”
無論如何,窈娘都不願意讓這樣的罪名落在父母身上。
安晴冷眼旁觀,覺得姚家的下場並不算冤枉。
雖然姚家主觀上沒有出賣情報的意思,當然這裡面要排除雎族出身的姚夫人,但是從事實上來看,他們的確幫助了雎族的奸細。
而且,如果姚家只是普普通通的平民之家,和朝中之事無關,還能令人同情。
但是,姚大人自己就是兵部的官員,他知道當時的情況,也聽到風聲說有雎族的奸細混進京城。
這種情況下,他還繼續保持之前的天真,幫著一個來歷不明的受傷男人隱瞞行蹤,甚至因為對方的表現,直接把人當成了至交好友,那落得這樣的下場就真是活該了。
朝廷大臣,兵部官員,沒有一點警惕心,在安晴看來他不因為這事而死,之後也會栽在其他事情上。
當然了,窈娘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