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與自己視線相對。
溫曉的眼眸清而亮,笑意有,卻並沒有半分懼意,微微挑起的眼角竟給他一種與周圍的盛開的桃花一樣的感覺。
將手放下,楚晤把視線轉開:“你現在好像更應該擔心你自己的性命吧。還是你有自信從我手上逃脫?”
“有的。”
溫曉看他重新轉回來的略帶驚訝的臉龐,不由笑出聲。
不管名諱相不相同,這人內裡卻沒有什麼變化。除了那些裝腔作勢的地方,倒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一顆鮮活的內心。
但感慨歸感慨,溫曉趁楚晤驚訝的瞬間將自己一直藏在身後的雙指飛快舉起,點上他的眉心。
楚晤只見一個粉紅的東西衝著自己的過來,身體瞬間被封,已經無法移動分毫。只覺眉心一片冰涼,周圍的桃花位置卻突然改變起位置,連帶著漫天飛起的花瓣,將空間掩藏在重重桃花之下。
“你!”
溫曉將楚晤搬成一個較為舒適的坐姿靠著旁邊一棵桃花,突然一口血沫從嘴角流下。
他早已不是以往那樣了,這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次雖破解了他們的法子,卻也傷了自己。
溫曉再看向那邊早已暈倒在層層桃花中的蒼予,動了動手指將人搬了過來,放在楚晤的旁邊。
“你不要瞪我,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想了想又立刻補充了一句,指了指旁邊的蒼予“他是你朋友,我也不會害他。”
“你這妖怪,若我今日無事,絕不會輕饒你。”楚晤恨自己如今任人宰割的處境,恨得直咬牙。
“雖然你早已不記得那多年前的過往,可我聽見你這麼說,卻還是會傷心啊。”溫曉笑笑,眼裡卻沒有任何傷心的意味,“放心吧玄易……等我完成了那件事,我便來還你的情。我……欠你太多了。”
他走到那依舊瞪著眼卻明顯面帶疑惑的人旁邊,看著他那把稀世珍寶。
龍淵,可誅神也。
上次看見這寶劍時,他就是這麼說的。
那時的他眉飛色舞,手中的短劍奪目非常,冷峻的外表遮不住滿臉的喜悅。
小九兒,你可知龍淵?它可是用崑崙山中山體中的寒鐵鑄成,神佛可誅。如今我既得此劍,算不算寶劍配英雄?
那時自己說了什麼?
寶劍是寶劍,倒是英雄一詞有待商權了。
就為了這麼一句話他還生氣地拿走了一罈桃花釀。
溫曉掰開楚晤緊緊握住的手,拿起龍淵。只見他拿起的剎那,龍淵發出一陣轟鳴,劍鞘上的綠寶石發出刺目的光。
“你!你要幹什麼!”
龍淵認主,外人向來近不得半分。
“沒事,我只是要把一些東西拿回來。”
溫曉的聲音已經有些發抖,臉上卻還帶著笑。龍淵的冷,果然冷到了骨子裡,像是要將身體裡的流動的血液一點點凍住,再整個撕裂開。只是他早便受慣了森森冷意,這也不算什麼了。
他不再浪費時間,手上一用力便將龍淵劍鞘上的綠寶石摳下來,卻同時像被什麼重重擊中,“哇”得一聲吐出一口血。
鮮血沾在地上的花瓣上,顯得出一種悲壯之感。
溫曉手一鬆,龍淵掉落在地上,轟鳴也隨之停止,而取出的綠寶石卻被放在他心口的位置,一點點被吞噬,直至全部消失。
楚晤看著眼前的景象,面容卻扭曲起來。
下一刻,他看見原本漫天飛散的花瓣重新落下,旁邊隱隱綽綽的桃花也失了生命般慢慢消失,眼前的景象又是最初的模樣了。
一旁的溫曉突然跌落昏迷,楚晤甚至還可以看見他摔落時帶起的塵土。
楚晤掙扎著站起來,往溫曉所在的地方走去,卻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