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剛剛被定住的緣故,如今的手腳都不像自己的,全身無力。
終於走到他身邊,楚晤將他靠著泥土的半張臉翻過來,看著他的眉眼和嘴角的血跡,不由有些愣神。
他有一肚子的疑問,原本的憤怒反倒被衝散不少。
他是怎麼破除蒼予的禁制的?
若說他什麼都不知道,那怎麼會說那種話?
若說他知道,那前幾天為何對他如此好?還特意讓三人又獨處的機會讓他們下手?
楚晤看著這一大片桃花林,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他一直知道溫曉是花妖,難不成就是桃花?
“桃花……”
楚晤不由默唸出聲。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桃花……九華……”
小九兒!你一定會後悔的!
耳邊突然閃過這麼一句話。
楚晤一怔,看向依舊昏迷的溫曉,這狼狽的,形容慘淡的模樣,似曾相識。
突然一股勁風掠過,楚晤慣性往左一閃,卻因身體不適慢了一步,一隻梅花鏢從耳邊擦過,劃出淺淺的痕跡。
一個黑衣人驟然閃過,將早已昏迷的溫曉扛在肩上。
楚晤看著那個背影,正要喊卻發現眼前一片模糊,意識也在慢慢抽離。
那鏢上有毒!
作者有話要說:
☆、歸途
雲洺恨不得撕了眼前這個人,卻不得不喂他吃藥為他療傷。
而眼前躺在床上享受他服務的正是依舊昏迷的溫曉。
溫曉那天在昏迷後陣勢崩塌,之後就被雲洺帶回來了,給換過衣服洗過澡,如今躺在柔軟的床上,除了沒醒過來,雲洺該幫他做的事情都處理好了,這待遇好得不像階下囚。
雲洺撇撇嘴,他回來那麼久還沒好好休息過,看著這人那麼愜意,實在是厭惡到了極點。
自從成為雲瀟的影衛以來,他什麼苦沒吃過,什麼惡劣的環境沒闖過,但也就是看到溫曉過得好就覺得心裡不平衡。這就是所謂的宿敵之說吧。他是怎麼也接受不了這人的。他的感情繫在了蕭禹商身上,而蕭禹商的感情,卻系這人身上。
雖然他本身或許還不知道。
過去那麼久還沒醒來,這人還真是嬌貴。
雲洺心裡又一陣想把眼前的人撕了的衝動,索性一掠身從窗子閃出去,眼不見為淨。
他果然還是離溫曉遠點舒服。
雲瀟開門便看見從視窗飛出去的身影,卻沒有出口阻止。
他沉默了片刻,按著自己的計劃走到了沉睡的溫曉旁邊。盯了半晌,卻突然伸出手略微扯開那人的胸襟。
溫曉白皙的胸口上方,一朵盛開的桃花嬌豔欲滴,既像是畫上去的,卻更像原本就長在了面板裡。
雲瀟正在沉思,抓著衣襟的手卻反被人抓住。
他抬起低垂的眸,發現溫曉一臉幽深地望著他。
雲瀟這才放開他的衣襟,將手從溫曉手中抽出,照樣靜坐在一旁的圓凳上。
他低低的聲音依舊如初次相見時那般清冷,“你醒了?可有什麼不適?”
“不勞雲師傅擔心,”溫曉笑笑,看了看自己的襟口,“倒是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雲瀟默然,隨即說道,“我此舉意在帶你前往崑崙。拯救東襄於水火之中便在此舉。你……或許你並不知道,但這是你此生的宿命,你逃脫不得。”
“哦?”溫曉口吻雖是在問,表情卻沒有半點問的樣子,“需要我怎麼做?”
“你,接受?”
“你不是說這是宿命?逃不得?我同你走這一趟便是。”溫曉依舊一副淡淡的表情,即使在冷如冰霜的雲瀟面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