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出頭之日。”
羅小虎卻笑哈哈地說:“誰管他!死就死,活就活,我半天雲闖一輩子江湖,跟千金小姐,蓋世無雙的女俠作過兩口子,死了還能算冤?不是吹,你們這些小夥子都沒享過我那個福!”
韓鐵芳聽了,覺得很發窘,腦裡翻憶起前幾天那位蕭太太繡香所說的話,真的如果我要真是他們的兒子,那可才令人傷心、難辦呢!眼睛直直地望著羅小虎,想要看他是不是,配不配作自己的父親,此時,羅小虎卻把口水都流到窗戶上了,笑得合不上嘴,一半開玩笑一半認真的樣子又叫著:“老兄弟,那天在沙漠裡,你沒遇著春雪瓶吧?你可真不行!讓我告訴你吧,現在她就住在……”說到這裡他先回頭向別的犯人說:“去!去!少聽這話兒!”然後才轉過頭來,把頭整個擺在窗上,悄聲地說:“你把耳朵給我,我跟你說幾句私話,莫叫別人聽見了!”
韓鐵芳就把耳朵側了側,只聽羅小虎說:“春雪瓶就住在南頭吉升店裡,可不知這這時候她走沒走,現在迪化的玉欽差,就是她的舅舅,她真是我跟玉嬌龍所生的女兒,一點也不暇!”
韓鐵芳聽到這裡,倒覺得糊塗了。
羅小虎又說:“那孩子長得多麼俊!不在她媽之下,本事也比我高,我看惟有你這小夥子才配作地的女婿,你別推辭了!”
韓鐵芳不住地搖頭,但臉上卻有些發熱了。
羅小虎又說:“喂!你真別推辭!我是媒人,我也是你的老丈人,你就趕緊到那店裡去找她,她若已經走了,你就這到尉犁城,無妨原原本本地跟她一說,你要是說不明白,可以叫那繡香跟她說,繡香全都如通,準保她也知這我就是雪瓶的爸爸。你這次來,既是在路上埋葬了玉嬌龍,又和我交了朋友,無論怎麼她也得嫁你,雪瓶不會不願意,你們小兩口兒,哈!在一塊兒和和睦睦,那死了的玉嬌龍和快死了的我,我們都放心啦!”
韓鐵芳滿心的悽楚,已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羅小虎又說:“官花園殺死鐵霸王竇定遠的那件事情,頭一天過堂的時候我就招認,因為我想:那一定是雪瓶那孩子乾的,她為的是嚇嚇她的舅舅,不如我替她頂了罪,就把她擺脫了,可是昨天過堂,官兒又不問啦。那件事倒不要緊,由我擔待,反正這一個大盜半天雲的罪名就夠啦,也絕活不了啦,再背上個罪名也壓不壞我,只是你千萬去勸她別著急,我在堂上可沒牽扯上玉嬌龍,官兒也沒往那邊去問。就是這些話,你千萬記住了,快去找她,別再來看我了。你看了我這一回,也就夠交情啦!我交了一輩子朋友,還沒有像你這樣一個呢。得啦!得啦!快走快走!”
韓鐵芳的雙淚忍不住往下急流,又覺著自己太兒女態了,便極力抑止住心中的悲痛,作出苦笑,又說:“羅兄的話我全都明白了。你放心,你的女兒我必當盡力照顧,但我卻,卻未必能夠娶她。”
羅小虎瞪著眼說:“為甚麼?難這你嫌她爸爸是我?”
韓鐵芳說:“不是,你是一條好漢,現今的事情,我更對你欽慕,雪瓶更是世間罕有的女子,不過我不能娶她,是因別有隱情。”
羅小虎面帶不悅之狀,說:“你這可就不對了!大丈夫作事得痛快,別那麼酸溜溜的像個秀才。
那天在沙漠裡,你遇見春雪瓶,那時候我恍憾地看了一眼,她是甚麼神氣我可沒有看見,你的神氣卻瞞不了我。哈!別看如今我這樣兒,早先我可比你還漂亮,年輕人的這些事我都知這,你何必跟我裝假?聽我的話,你娶了春雪瓶就得了!但是千萬記住,別說你將來一定作不得官,就是朝廷給了你督、撫、提鎮,那麼大的官,你可也別作!有本事,無論幹甚麼都能吃飯,可惜我把一口寶刀扔了,不知落於誰手,不然,我可以送給你,你拿著它,跟雪瓶兩人闖一闖江湖,走走地方,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