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進去嗎?”伍子微見段風涯和安季晴都沒有說話,有種被晾著的感覺,又提高聲調說了句。
段風涯爽快的應著,“當然可以,伍姑娘那麼晚了,有事嗎?”
“嗯,”伍子微走進去,挽起裙襬,在這安季晴身側坐下,抬目,正視段風涯,張口頓了片刻,才說,“段將軍,我覺得,我爹變了,變得和以前不大一樣了,變得我不敢認了。”
“這話怎麼說?”段風涯和安季晴異口同聲。
伍子微眉心凝重,像在回憶一些往事,歷時已久的事,“爹以前一直教我,做人要頂天立地,對得起天地良心,不能因為女兒身,而就可以背棄道義,可是最近,在爹身上,我一點正義感都看不出來。”
段風涯雙手合十,“伍姑娘,你要明白,你和伍大人三年不見,單憑你說的正義感,這麼飄浮的東西,就斷定他變了,是很不理智的,甚至可以說,是很嚴重的指控,懂麼。”
“不只是這樣,你們還記得上次我說的那個斑指吧,那是我孃親手做給我爹的,是一個兔子的型狀,不貴重,但我爹從來不離身的,可是現在,我從來沒見他戴過,最重要的是,我爹對雪茸敏感,現在他卻是沒有雪茸,不能睡了。”
“你的意思是,伍大人,不是以前的伍大人了?”
“我不知道,我很怕,我真的很害怕,一想起那天那個人說,見過兩個我爹,我就沒辦法呼吸了,我,我,……”
“風涯,我們滴血認親吧!”安季晴終於也把她這幾天的決定說了出來,像在徵求段風涯意見,卻是陳述語氣,“或許,是時候從伍任先著手了,盛名之下,給他太多信任了。”段風涯微微點頭。
☆、84。 言賭,滴血認親
安季晴衝伍子微溫和的笑笑,平靜伍子微內心的暗湧澎湃,緩緩的說,“子微,你對唐師爺這人,熟知嗎?”
伍子微不知所以的搖頭,“我只知道,爹對唐師爺,是又敬又恨,敬他學識淵博,博古通今,恨他生性好賭,賭不自控,爹說過,唐師爺爛賭成性,惜賭勝命,賭博一定會殘害他終生的。”
“爛賭成性,惜賭勝命,伍姑娘,我想伍大人肯定說得咬牙切恨的了,在滇城,賭徒我也見過不少了,惜賭勝命還真沒見過,看唐吉溫雅的樣子,誰看得出他居然好賭!”段風涯揚眉,世事萬般怪,一個文人和一個賭徒,混作一體,也夠匪夷所思了!
送走伍子微,段風涯在伍子微坐過的地方坐下,一邊擺弄安季晴剛才看過的書,一邊用胳膊碰碰安季晴,“喂,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同意查伍任先嗎?”
“伍子微想你查,你就查唄!”安季晴故意把伍子微三個字拉長,她知道段風涯不是那種會被女色輕易蒙閉的人,這麼說,完全是出於女人與生俱來的自私在作怪,安季晴希望從段風涯口中得到一點,他對伍子微的印象!
段風涯目光閃爍,“安季晴,你就這麼點出息,好了,不逗你了,說認真的,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這個伍任先,不是以前的伍任先?”
“你還記得那天驗屍,子微的手流血了嗎?”
“當然,你好玩不玩,然後,自己也弄出血來了。”
安季晴努努嘴,笑意散漫,難掩疲乏的神色,“可是你沒注意到,子微的血,溶進屍骨裡了,可是我的血沒有,所以我很有理由懷疑,那具屍體,才是我子微流著同樣的血,也就是真正的伍任先。”
“安季晴,你作了個很大膽的猜測,不過,我是看證據行事的。”
“嗯,洗耳恭聽。”
“如果說,黑蛇在萬年林立山為盜,那林中的人命,一定與他有關,為什麼那些屍體就沒有燒過,而黑蛇的,就燒得面目全非了呢?”段風涯動動嘴角,看著安季晴,“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