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告一狀,誰也受不了。”說完都是大笑。太子一挑眼風,並不說話。
總覺一人目光讓人難以忽略的停在臉上,不由抬起頭來,突一抹藍色影子撞進眼底,刺得幾欲窒息。她以為自己做得到,見了他才知已經不能平靜面對,幾欲倉惶轉身就走,終生生忍住,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滿地殘紅宮錦汙 (十二)
既然與太子一起,那方才情景他定也瞧見了,太子尚奔過來阻止,他卻在那裡眼睜睜看著麼,心終頓時蔓延涼意,隨即又是自嘲,既無半分瓜葛,又為何奢望他前來相救,越是這樣想,心中涼意更甚。
這才在幾個皇子臉上掃過,幾個臉熟的,都是皇帝喜歡的皇子們,
他目光仍停在她面上,只覺那目光溫潤卻透著寒涼,冰層下藏著炙火,野獸般的危險光芒,似是那夜他薄唇帶著微涼從耳邊掃過,終炙熱落到她白皙顫抖的身體上……耳下頓時一片灼熱,定了定神欠身道:“見過幾位哥哥。”
那目光卻還在肆意的瞧著她,似是對自己的玩物宣稱佔有權的霸道目光,她心裡陡然生起怒氣來,猛然對上那雙深邃似能嗜人的眼眸,目不轉睛的冷冷回看,卻將另一手覆在受傷的小臂上,暗暗懊惱,這樣狼狽的樣子,偏偏讓他看見了。
不過須臾,他唇角緩緩勾起,形成一個深邃興味的弧度,她才垂眸朝他微微頷首,太子見她還顧及著這些虛禮,插話道:“快回去看看傷罷,哥哥們又不會怪你。”她輕應一聲,徑自撤身離去,只聞身後七皇子驚詫聲:“十二妹對大人竟是冷淡!”
眾人只怕都說過宮中傳言,亦是好奇。
赫連瑜淡笑介面:“怕是子清面相粗鄙,惹了殿下的厭。”五嬉笑叫嚷:“子清若是粗鄙,這朝中只怕無人敢當美字了。”眾皇子聞言皆是嘻笑。
她漠然前行,只將那笑聲狠狠甩到身後。
殊兒在身後擔憂開口:“殿下,華陽殿下朝鳳棲宮去了。”
鳳棲宮乃是皇后居所,跑到那裡,自是去告狀了。加上之前宮內傳言,只怕是新帳舊賬要一起算,她不禁抿唇。
真是厭倦極了這深宮朱牆。
姝璃殿外內侍林立,強硬如牆,知鳳棲宮派人宣召來了,上官漫兀的一愣,來的倒是快。快步踏進殿裡,並不見為首的內侍,想是羅姑將其拖住了。
唯見顧婕妤一身雪白立於門前宮階之上,全身繃直,氣的面色蒼白,見她走近了,只將手裡的藤條“啪”的擊到地上。
上官漫身子一僵,走到她跟前木然跪地,從小到大,若是犯了錯,便是這樣光景,如今不用聽她開口,她已知其意。顧婕妤有口難言,只將那藤條擊的“啪啪”亂響,上官漫看的心疼,卻也賭氣:“今日之事,女兒無錯。”
殊兒也勸:“婕妤,若不是殿下自救,早就被那狸子抓破臉了。”她忙指上官漫的小臂:“您看,殿下的胳膊都被抓破了。”
顧婕妤卻是猛看殊兒一眼,殊兒頓時噤聲。她也只掃過上官漫小臂一眼,眸光閃了閃,狠心再也不看。
她平日裡待人甚是溫和,從不苛責下人,今日怕是氣到極處,才對殊兒怒目相對,上官漫看的心都擰成一團,上前抱住她雙膝,聲已哽咽:“母親,孩兒不想忍了,何皇后心胸狹窄,睚眥必報,這次是母親失聲,下次是什麼,孩兒實在不敢想象……”
何皇后耳目尚在殿中,顧婕妤聽她毫不顧忌說出此番話來,不由氣血上湧,倘若一日她不在人世,她這女兒如此沉不住氣可如何生存,揚手一個耳光便打下去,清脆一聲,似是跌落在地的碎瓷聲音,殊兒驚得呆在在原地,上官漫亦是捂臉震驚看她。
從小到大,她雖曾罰她,卻從未打過她的臉,誰都知道,在這宮中,無論后妃帝姬,一張容顏有多重要,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