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積憂成疾為自己落下了病根,也因著這些,使得憶汝自小就身體不好,常年都以湯藥為伴,也是這些,讓元愉常常感到不安。
於聆風見元愉回來了,急忙站起身來走過去拉住他的衣袖,“憶汝燒得厲害,又不肯喝藥,這該如何是好!”滿臉焦急。
元愉看著床上的憶汝,雖並未親自見過她長大,可畢竟血濃於水,她難過的樣子疼在他心頭。
“我來試試。”元愉徑直繞過於聆風,在床邊坐下將憶汝抱在懷裡,又從丫鬟手中接過藥碗來。
溫熱的湯藥喂到憶汝嘴邊,“憶汝乖啊,乖乖把藥喝了,爹帶你去放風箏。”輕聲哄勸。
憶汝蜷在元愉懷中,低低哼了一聲,竟張了張嘴,好歹將藥喝了一點下去。在場的丫鬟、婆子都又驚又喜,於聆風見狀更是頓覺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喝完湯藥,憶汝在元愉懷中沉沉睡去,卻正好壓在他的傷口上,元愉想要挪動下身子,憶汝的小手卻一直拽著元愉的衣袖不曾鬆手,就仿若元愉會不翼而飛一樣。無奈之下,元愉只好忍著痛任小女孩躺在自己的懷中睡去。
元愉端詳著憶汝與自己有些神似的眉眼間,不禁陷入沉思,對於於聆風與憶汝,他作為父親的確有義不容辭的責任,可是對於穆榕榕他又何嘗不是。憶汝可以這般躺在自己的父親懷裡撒嬌,而兆兒又可以嗎?深深的自責,重重襲來。
☆、【下部】人生若初時4
總算將憶汝哄睡了,已是三更。
元愉滿是疲憊地靠坐在椅上,拿起桌上酒杯,一杯又一杯。空氣中滿是烈酒的味道,有些刺鼻。
“吱嘎——”門開了,於聆風步入房中,眉頭緊皺,跑過去搶過他手中的酒杯。
“你的傷還未痊癒,不能喝酒。”她心疼的模樣,是真心為元愉著想。
“無妨,把酒杯還給我。”元愉有些不耐煩,不過只是想一醉方休,為何總是這樣難。
“你……”於聆風緊攥著手中的酒杯,“你為了穆榕榕這般糟踐自己,值得嗎?”
元愉一怔,半眯了眼看於聆風,“不用你管!”兀自拿起酒壺喝起來,轉眼整壺酒就見了底,幾滴烈酒順著他的嘴角溢了出來撒到了衣上。
於聆風見狀,連忙去搶,卻被元愉一把推開,於聆風一個不穩踉蹌退了幾步跌到地上。
“元愉,你就這般狠心,這般冷漠!”於聆風已滿眼是淚,坐在地上直直看著他。
元愉原本只是想推開她,不曾料想竟將她推倒,有些抱歉地想去扶她一把,卻不知怎的並沒有上前。或許,他真的就是一個冷漠的人。
於聆風自嘲地笑著,“我原本以為,你此次回來,是老天爺見我們孃兒倆可憐,終於肯眷顧我們了,卻不知只是給我們帶來了更多的悲哀。憑什麼穆榕榕她就可以得到你的愛,而我……卻連一點點關懷都不曾分享。”她的眸中落下淚來,傷心欲絕。
“風兒,對不起,其實你並不比榕兒差,甚至擁有許多她身上不曾有的有點,你美麗睿智有才華,可是榕兒……她先出現在了我的生命中,我……無法自拔。”元愉深知這些話會刺痛於聆風,可這卻是最坦白的真相。
於聆風站起身來,吸了吸鼻子,“她先我一步出現在你的生命中?可是你卻不知道,你已經在我心裡住了十幾年,你根本不知道!”她聲音嘶啞,浸滿了悲傷。
“十幾年?”元愉有些驚異,“皇兄賜婚予你我至今不過幾年,怎會有十幾年之說?”
☆、【下部】人生若初時5
於聆風自嘲一笑,滿是悲涼,陷入回憶中。
“那一年我八歲,京城還在舊都平城,那一日先皇宴請百官,我與姐姐也同父親一道去赴宴,那時先皇已有意將姐姐立為太子妃。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