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來看你,沒帶別的,就先給你點一根菸抽吧。比起你這個前輩來我是自愧不如。一定是有了你的教導,你的妹妹也是一個正直的小辣椒。我在她手上吃過苦頭,當然那也是我罪有應得。現在在仙女妹妹的感化下我徹底的改過自新了。你放心,我會好好地照顧她。”說著江簡站起來向著墓碑鞠了一躬。
刀玉看著江簡精妙地四兩撥千斤的手段,淡淡一笑笑而不言語,似乎已在她的預料之中。只是望著江簡黑色眼眸,過了許久才幽幽地說道,“阿簡。阿巖是為了救我才犧牲的。”刀玉的聲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語,但是江簡聽見了,他看著刀玉帶著憂愁的面頰,不說一語,站在刀玉的身邊等待著她的講述。
“其實阿巖不是我的親哥哥。他是我姨媽的孩子。姨媽跟我媽媽是雙胞胎姐姐。但是我幾乎記不住她的模樣。我想阿巖也記不清她的模樣。阿巖哥的阿爸是一個到寨子裡來做生意的四川人,我阿公老說他頭腦聰明卻不踏實。雖然阿公和阿婆都很反對這門親事,但是那時姨媽已經懷孕,阿公不得不讓他們二人結婚。剛開始他們夫妻在寨子裡開了小賣鋪,生意不錯,日子也算如意。只是阿巖哥兩歲時,他的阿爸染上了毒癮,平靜的日子就一去不復返了。你知道的,我們那裡離緬甸很近,那東西太多了。頓時不僅家裡家徒四壁,街坊四鄰也經常跑到我阿公阿婆家要債。有一天我姨媽將阿巖放在阿公家,一夜之間便跟著鄰村的一個男人跑了,那時阿巖不到三歲。後來我們再也沒有見過她。不久,那個男人因為吸毒過量死了。這就算是一了百了了。阿巖就和阿公和阿婆一起生活。我兩歲的時候,奶奶把腿摔壞了。沒有人帶我,媽媽就把我送到了阿婆家。我和阿巖就一直待在一起。直到我小學畢業,阿巖初中畢業,那時媽媽從臺前退了下,很少外出演出了,就把我們都接回了昆明。
那年夏天,阿巖接到了上級的指令,準備去北京公安大學深造。大家堅信阿巖從北京回來以後,前途會更加光明。而我也接到了上海舞蹈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家裡面雙喜臨門,爸爸和媽媽非常高興。那天下午,我和阿巖約好去給我去買運動服。我出門準備去警局等他下班。卻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我。直到走進了一條巷子裡,我被一個人給鉗制住了。我大聲地叫喊,被路人發現了報了警。身後的男人掏出了槍把我帶到了文工團的一個練功房。他搶走了我的手機給阿巖打電話。原來他是阿巖曾經打擊的一個販毒集團通緝在逃的毒販。因為緝毒大隊裡有人出賣了阿巖的資訊,他就找上門來報復阿巖。阿巖接了電話就趕了過來。按照毒販的要求他來換我出去。阿巖當著他的面卸去了手槍,手無寸鐵的進來。但當時毒販非常狂躁,拿著槍抵住我的頭然後扯住我的頭髮使勁的往牆上撞,阿巖看了很著急,卻不敢露出聲色,我又痛有害怕也不敢叫出聲,我怕阿巖看了會更著急。其實當時阿巖一直在試圖將他引到窗戶邊,因為對面的宿舍樓上有準備好的狙擊手,他慢慢地向後退,但是毒販卻鉗住我不動。當時我快暈過去了,很痛。
毒販以為我快不行了,用胳膊鉗住我把槍口對上了阿巖,他向阿巖開槍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狠狠地撞向他的胳膊,子彈向房頂射去,空空的子彈殼落在地上。趁著毒販驚惶的那一刻我拼命地向著阿巖跑去。
我當時沒有想太多,是否能逃出去我都沒想,只是想要撲進阿巖的懷裡。可是我不知道,在我奮力撲進阿巖懷裡的那一刻,毒販試圖抓住我,跟著上前來幾步。那個時候他正好進入狙擊手的射程,但是同時他也向我抬起了槍口。一聲槍響在我耳邊響起,只是倒下的卻有兩個人,一個是那個喪心病狂的毒販,一個是我的哥哥。他衝上前擋住了射向我的子彈然後倒在了我的眼前,我看見他額頭上流出了一道血,然後是更多的血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刀玉悲傷的聲音忽然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