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加緊研製對付蝶衣蠱毒的藥物,宇文夏聽得前方傳來的訊息仍是沒有柳從秋的動靜,他才更焦心。
柳從秋要是為蝶衣所用至少說明還活著,可沒有動靜莫非是已經遇害了?
他一邊派手下迂迴分散蝶衣注意,一邊琢磨著不敢下殺手,蝶衣不懂兵法,但她的毒實在嚇人,一旦沾上意志不堅決的人馬上就會被操控。
“王爺,南蠻人向來最愛在林間紮營,微臣認為還是火攻為上策。”聞夜再次提出這個意見。
宇文夏執拗地搖頭,“火攻太過陰狠,況且會傷得自己人。”
聞夜不明白他在糾結什麼,溫聲道:“微臣知道您仁厚,但為了一人而置整個家國於不顧並不是賢君的舉動。”
夏千風理解他怕傷到柳從秋的心情,郭盛卻道:“那麼多汙穢要真讓方若拔除不知道要多久,確實不如一把火燒了乾淨。”
宇文夏這才猶豫了,抿嘴細思,柔聲道:“讓我再想想,再讓我想想。”
他顯然不是個完全理智的人,從他屢次為了郭盛衝動就能看出。然而他還在考慮時,得到的訊息卻是,南蠻的大營相鄰而扎,連成一片……
“柳兒果然還活著。”宇文夏喃喃低語,“她的意思很明白了。”
把營紮成這樣,稍微懂點兵法的人也知道尾大不掉,極易受火攻,就差來一句“燒我吧!”了。
即使是不喜歡柳從秋的郭盛也能看出她這一片深情,如此卻有點不忍心了。宇文夏執筆下令的手抖得厲害,目裡全是不忍,他知道這一筆下去就是把柳從秋送上死路,可這也是她的意思。
如果他不照做,錯過了這機會反而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宇文夏這道命令幾乎是含著淚下的。
“方若加緊製藥,今夜月黑風高,放火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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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夠了,放我出去吧。”
被關在漆黑的地窖裡足有十天,中途只有少量的水和飲食,一次人也沒見。這樣的精神折磨,即使是硬漢也受不住,柳從秋畢竟是個弱女子,終於熬不住意志開始瓦解,認輸道,“我願意為南蠻獻計。”
再次站在蝶衣和目光空洞的南蠻王面前時,柳從秋果然沒了之前的囂張,而是好奇地湊近南蠻王看了看,問道:“他真的沒了魂了?和真人簡直一摸一樣,還能發號施令嗎?”
“你少說廢話!別拖延時間,否則我再把你關下去!”蝶衣咬牙切齒地威脅,看到她就來氣,要不是覺得她能和宇文夏一拼早就殺了她了。
柳從秋也老實多了,抿嘴巧笑,“還不知道這局勢呢,我自幼熟讀兵法。便先獻上一計,營寨相連而扎,便於傳令,效率最高。”
代華洛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卻也沒說什麼,依舊是沉默。
柳從秋又再接再厲道:“這裡叢林疊疊,布得分散倘若敵軍打來根本來不及通知,很容易一擊即敗。其他的讓我看看局勢再判斷。”
蝶衣仍是不信她,柳從秋倒是有些惱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把我關下去逼我,我為你出主意你又不願聽,那就罷了!”
她這話說得和當年的宇文夏幾乎一樣,卻消了很多懷疑,蝶衣還有些猶豫,代華洛突然開口了,“她說得很有道理,聽不出什麼陰謀來。”
柳從這才滿意地嫣然一笑,聲音甜膩,“還是王子明理,你怎麼就不隨了你兒子這點呢?”
回答她的依舊是一巴掌,柳從秋這才老實了,滿不在乎地一笑,“給我看看文軍的佈陣,這一戰我定要贏他!”
代華洛別開眼睛,沒有看她們。
柳從秋又扯了半天有的沒的,蝶衣被她煩得不行,又去給代華洛取藥了。柳從秋見她走了才笑道:“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