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王子成全。”
代華洛語氣輕描淡寫,“我只求今夜一死。”
柳從秋譏諷地一笑,“攤上這樣的孃親,還真是生不如死。”
代華洛眼神閃了閃,對她態度也是冷漠,“你不明白情況別瞎說,生於那裡誰不是如履薄冰,步步為營,敗者只能一死。那親情算的了什麼,能活命嗎?”
柳從秋髮出一聲冷笑,顯然是不以為意,但也沒再反駁,只是望了望林子裡的天空,好像預見了那場火焰,一笑倩然,滿是期盼。
“讓葬我的火光,為你的加冕慶賀。”
“讓我的屍身,成為積墊,鋪平你開啟盛世的道路吧。”
再垂眸竟是滿目的深情,毫無悔意。
代華洛搖頭,情這一字該怎麼解?可無論怎麼樣都是情。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九章:埋骨處處盡劫灰
第四十九章:埋骨處處盡劫灰
——郭盛:明月皓皓,照不見歸路
這夜的火光沖天,燒盡了宇文夏前路的坎坷,再抬眸已經是鋪平的康莊大道。宇文夏始終不忍心讓郭盛斷掉所有後路,給了他們一個撤退的機會。
方若那裡也有了進展,“王爺,在下已研製出解藥,批次熬製後給將士們服下即可祛除蟲毒。”
“快快給將士服下。”宇文夏趕緊下令,又望著這沖天的火光,郭盛和聞夜都在前線圍堵,他給柳從秋留了一條後退的路。
只能希望蝶衣沒一氣之下把她給殺了,但以蝶衣的性子,這種可能性很小。就著這場大火,天上開始下雪,南方溫暖,加上火勢太大,雪花還未落下就化作了雨水,這火仍是燒了一夜。
誰也分不清滿地的屍體誰是誰,宇文夏一夜未眠,又是滿頭白髮,看起來像個油盡燈枯的人似的。郭盛一回來就看到他這副德行,又生氣又心疼,不由冷聲道:“怎麼從不見你這副樣子?!”
宇文夏愕然,未及細思就頂了一句,“把她想成譚溪,你就懂了。”
郭盛本來還能哄哄他,聽他這麼一說更生氣了,“你什麼意思?我和陛下從小就是兄弟,是你自己胡想。”
“我和柳兒也從小就是對手,我當時不記得了,可你竟然瞞我,讓我親手把她送到這裡……”
宇文夏說道這語氣又是哽塞,“這讓我怎麼對顧師交代。”
郭盛從小到大還是頭次被他責怪,而且是為了情敵,心裡又生氣又委屈,沉默了半天最終點了點頭,聲音冰冷,“好,怪我。”
說罷轉身便走,為了這個人在外廝殺了一夜,一回來卻得到的是一通責備,他能不委屈嗎?
“小盛?”宇文夏這才意識到說錯話了,他本來就情商不高,只是長大後會思考別人的想法,但感情用事的時候也沒能想的周到。
這時想追回道歉,卻被遠遠甩在後面,宇文夏追了幾步沒追上,又停了步子抬手扶額重重地一嘆,歉疚無比。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現在反而怪他。不過是因為不願接受自己無能的事實罷了。”
說罷又因為體虛無力地扶住身旁的營帳,自責道:“宇文夏啊,遷怒是最愚蠢的行為,你真沒用。”
郭盛才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轉身看到這個小白臉一臉惶然惆悵地在那站著,心裡越發不是滋味。雖然也知道他傷心是必然的……相識這麼久的朋友死了,他如果不傷心還是人嗎?
但心裡就是不悅,他越是傷心就越是不高興。
宇文夏沒敢追上去一是追不上,二是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就算是哄好了還會再惹他生氣,還不如等自己緩過來再好好補償他。
這時佩生突然冒出來,恭聲道:“主子,屬下剛才找到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