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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淑妃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將她招過來,貼耳吩咐了幾句,霜靈點點頭便下去辦了。
……
夜已深,將要宵禁。
卻見兩條人影從合秀宮出來,繞過太液池,一路去往鸞秀宮的方向。
路上夜深寂靜,周才人失寵已久,原先熱鬧華美的宮舍周圍,如今冷清寂靜,夜晚時,更是連個人影兒也沒有。
霜靈輕聲問,“娘娘,咱們做什麼要來這地方,怪嚇人的。”
溫淑妃緩步前行,“都打點好了?”
霜靈點點頭,晚膳前她已經將銀子送到鸞秀宮宮女的手中,此處如今形同冷宮,分例極低,那宮女名喚千瑤,本來就是從北宮挪用過來的,與周才人並不交好,有錢能使鬼推磨,不過只是見一面通融一下,對她來說並非難事。
何況,陛下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
鸞秀宮院中一派梧桐樹枝椏茂密,溫淑妃環顧四下,和陳婠上回來時一樣,都驚訝於周才人的雅緻,身在冷宮,竟還能打理的井井有條,不得不說是極好的習慣。
想來周若薇出身高門,早早地嫁入東宮,懿太后在她身上傾注的心血栽培,絕不會比趙尚儀少。
只可惜,溫淑妃走進去時,還在想,這周才人若非出身懿太后一脈,也許還能有幾分造化。
殿中點了一尾青燈,照的書房微微亮堂。
周才人正靠在涼榻上看書,穿的輕薄紗衣,洗的有些發舊,仍是從前的舊衣裳。髮髻簡單,素面朝天,殿中裝飾仍維持著從前的樣子。
遠遠看過去,竟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氣韻。
溫淑妃一時迷惑,看她如今的狀態,和想象中禁足冷宮的頹廢模樣極不相符。
甚至還看出了超脫颯然的意味。
似乎對她的到來,周才人並不感到意外,“溫淑妃夜半來此,應該不是隻為了瞧一眼我這個閒人吧。”
淡淡一笑,“夏署將至,看在往日多有關照的情分上,本宮來給周才人送幾件夏裳。”
周才人這才將書卷放下,“多謝了,作為回報,你可以從我這裡得到一個答案。”
果然皆是聰明人,也不說虛言,溫淑妃單刀直入,便坐下來問,“本宮相信當時婉惠妃小產一事,定是有內情的,那麝香當真是你下的?”
周才人眉眼嫵媚清流,似乎氣色倒比從前好了許多,進來許久,她都沒有咳嗽一聲兒,從前她可是有名的病秧子。
“我下藥害沒了婉惠妃的胎,這已經是定論,還有什麼可說的?”周才人在等她的誠意。
“你我如今是一類,皆是受了婉惠妃的陷害,更應該聯手對付她。”溫淑妃直言,周才人凝了她一眼,“只有兩句話,你要記仔細了。其一,我對天起誓,絕不曾下藥害過婉惠妃。其二,虎毒尚不食子,婉惠妃不是虎狼。”
溫淑妃還想再問什麼,周才人已然下了逐客令。
走出鸞秀宮時,溫淑妃仍在反覆回味這句話,不得要領。
……
入夏已深,六月正暑。
暹羅郡王世子已經抵達京都,皇上排場隆重,以天子大禮在明堂之上接見了世子頌汶納,可謂是給足了暹羅國禮遇。
自古萬國朝會,這次乃是頭開先河。
據說明堂之上,趙尚儀伴天子左右,盛裝出席,以兩國來使女官身份,與暹羅世子會面。
將暹羅語說的極是動聽,一展才華,出盡了風頭。
不單是後宮之中,如今朝中,趙尚儀的芳名可謂是人人皆知,無不稱讚一句此女有德,才貌兩全。
而後便是各色宴會,無一例外,皆是趙尚儀貼身隨侍,從慈寧宮的女官,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