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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規劃的生活在意料不到的地方出了錯,拐了彎,懵懵懂懂活著,反倒可能有快樂的人生。人人都不幸,人人也都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生活有沒有道理,婚姻講不講邏輯?誰來給婚姻下個定義?

婚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結過婚沒結過婚的都能說出點什麼。此時,真是貼切地應了中國的一句俗話“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我一個朋友,斬釘截鐵地說:“婚姻,有且只有三種形態。第一種,有愛情的美滿婚姻;第二種,愛情早已死亡的痛苦婚姻;第三種,看似幸福實則危機四伏的婚姻。”

這個觀點頗具代表性,生活中很多人就喜歡用幸福或不幸福將自己的婚姻歸類。不過這個答案雖說方便,在很多時候卻不能滿足我們的求知慾:生活如此複雜,豈是一個詞可以概括的?

所以我更喜歡《第三種婚姻》裡那有些生疏的解釋,它說:法國人把河岸分為左岸和右岸,在左岸上遍佈著燈紅酒綠、氣氛優雅的酒吧、咖啡館、影劇院;而右岸則矗立著法院、政府機關、銀行之類嚴肅的機構;在法國人的心中,左岸代表浪漫和輕鬆,右岸代表現實和沉重,婚姻中的大多數人都是“站在嚴謹的右岸,眺望浪漫的左岸,執著於無憾的人生”。詩歌常用最簡單的語言概括出人生的真諦,《第三種婚姻》關於婚姻現狀的看法不僅詩意化十足,也可能更好地解釋了這一普遍的婚姻現狀:為什麼千千萬萬個家庭中都有一個心懷不滿的丈夫和一個怨言滿腹的妻子?

有時想想,婚姻實在很有戲劇性。昨天才見證他挽著她走過親友的祝福,數年後再見,發覺他臂彎中的她早已是另一個人;昨天還聽見她在電視訪談節目中大談如何為妻為母,今天卻風聞她的老公正打算迎娶新人;這一對夫妻昨天摔盆砸碗要離婚,第二天已手挽手上街去購物……打打鬧鬧、哭哭笑笑、分分合合,成年人變孩童,聰明人變傻瓜,紳士變莽漢,淑女變潑婦。

所以幾乎每個上了點年歲的人,愛用“別把人生當戲演”來勸誡年輕人:黃臉婆最真實,最有用;本分的丈夫最踏實最可靠,一定要珍惜自己現在平淡的尤其是平平淡淡的婚姻生活。我不知道生活中有多少人恪守這句箴言,但我看見《第三種婚姻》裡的顏丹青正掙脫所有的束縛,投入新的愛情。豈止溫順善良的顏丹青,連曾經的賢妻良母景靈也陷入愛情和繁華的雙重誘惑,奔向一條無法跳出的生命旅途……而我知道,生活中決不缺少景靈,更不缺乏顏丹青,他們的故事正像戲劇一樣在上演。

看完這本書,我有一種風雨掃過大地後的寧靜。我忽然感悟到,我愛讀婚姻小說的最根本的原因:顏丹青們代替我們網戀過、為愛追尋過,我們享受了她們的絢爛迷離的人生經歷。他們的故事完了,他們受傷了,而我們只是心情在憂鬱中打了個滾,就又回到了陽光下。我們從書中活過了多少人生。

我想:人生最要緊的是謹記自己的身份,我只是看客。可是很多人看見了演員們多姿多彩的生活,終於忍不住誘惑也勒頭畫臉、興高采烈地粉墨登場,把人生當成舞臺演起戲來。我是不羨慕這樣的人生的,因為我看到,他們的人生似乎比常人多翻出一些新花樣,也多那麼一絲轟轟烈烈,但結局如何呢?像顏丹青一樣酴醾開後春事了?像景靈那樣懷著可以毒殺自己的仇恨?或者如穆嵐般機關算盡、身心俱疲?不外乎一出出悲劇罷了。

過自己千篇一律的平淡生活,看書中人物上演的熱鬧繁華、大喜大悲的生活劇,有那份刺激無那份兇險,一生也就這麼倏忽而逝。

對於婚姻,人們已經說得太多;對於婚姻,人們還嫌說得太少。而我只想說:我不願做演員,我只願當看客。 。。

灰色婚姻的情狀——席香妮/文

《第三種婚姻》(磨鐵彩虹堂策劃,北嶽文藝出版社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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