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注意到你有幫我弄吃的。”
隨著她的走近,一股獨特而奇異的香味迎面而來,那香味彷彿環繞在她周身,與她融為一體。不知怎麼的,這香味覺讓他想起夜的味道,神秘哀怨但極美麗,一種只適合在夜晚生存的香味。
那女子始終保持著背對他的姿態,匆匆端起冷了的白粥又急忙退開,一個閃神,卻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踉蹌半步,幸好昊口及時扶住她。
“小心點。”
“謝——”
那女子不經意一回頭,卻讓昊日不禁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她確實有半張絕美的瞼,但另外半張卻讓人不禁感嘆造物者的殘忍,一個胎記般的黑印將她的臉自中央分成一白一黑兩種顏色,白的那一半肌聯柔軟細滑、雪白無暇,但黑的那一半卻如沙紙般粗糙,毫無光澤,兩相對照下更顯得詭異駭人。
看到昊日的反應,那女子立刻以長髮遮住那半張駭人的臉。“嚇到你了。”她平靜的說,口氣中沒有半點為他無禮的反應感到惱火,但隱隱苦惱著悲哀。
“對不起,我……”昊日試著為自己的無禮道歉,但卻不知該怎麼說。
“沒關係,這是正常反應,要是你沒被我嚇到那才真是反常。”那女子撫了撫自己漆黑的半邊臉,這是她與生俱來的,除了認命接受,還能如何?別人的異樣眼光她早已習慣,為了不讓自已的臉嚇到別人,她總是隻在深夜才活動,一如她的名字——半月總在深夜出現的半邊皎白,無意以黑暗的那邊示人。從她母親去世後,除了向她買藥材的中藥店老闆,他是唯一個看到她整張開的外人,如果伍家人算得上是她的家人的話。
發現他的目光還停留在她異常的臉上,冷半月索性將長髮撩起任他研究個徹底。她知道有些人純粹只是好奇,但是有時候就算只是好奇罷了,卻仍舊傷人,她無意讓自己像個關在物園裡的動物供人觀看,但既然她無法控制別人好奇的目光就隨他們看個痛快吧!反正她也不會少一塊肉,或許會吧!只是那塊肉是割自她心頭上,無損於她的外在。
她大方的舉動讓昊日意識到自己的注視有多麼粗鄙無禮。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他竟然這麼回報求命恩人的恩情把她當成了怪物看待!
“看夠了嗎?”半月輕聲問,坦然的目光直看得昊日一陣心虛。
他吶吶的點了下頭,不敢再直視她。他知道要一個女人接受別人對她容貌的打量與評論是相當困難而且殘忍的事,許多女人為了永保美麗,不惜砸下大筆錢,用昂貴的化妝品來堆砌出一張美麗的臉龐,但他顯然是最沒資格評論女人愛美心態的人,身為蘭絲莉國際化妝品公司總裁的他可是助長這種心態的始作俑者。
“怕看多了晚上會作惡夢?”她自嘲的輕笑了聲,鬆開手讓髮絲垂下,正好蓋住右臉。
“我沒有那個意思。”昊日急忙解釋。
他緊張的反應讓半月露出淺笑,“我沒說你有那個意思我只是開開玩笑罷了,別緊張。”
只是這個玩笑沒大笑得出來,昊日臉上一片肅然。
“嘿!用不著這麼嚴肅。”半月自已倒看得很開,這是她的命,她認了!
半月端起白粥,放在地上的小陶爐上加熱,一面看著爐火,一面對他說:“ 因為不清楚你為什麼會中槍傷,所以沒送你去醫院,不過子彈我已經幫你拿出來了。”
“你是醫生?”
“你覺得我像嗎?”半月抬起頭看他,臉上的微笑顯得異常詭異。
不像!昊日沒說出口,但在心裡非常用力的搖搖頭。
“我是”她晶亮的眼眸閃過一絲慧黠,緩緩吐出兩個字,“密醫!”
看到他的瞳孔一下子放大,錯愕的瞪著她,她忽然有點捉弄人的快感,雖然她說得每一字每一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