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笑了笑,不再說話。
現如今,她也醒悟了。
她的所作所為在外人看來,太過急功近利。
對於她這樣的人,在那些逐利為生的掌櫃眼中,是不會輕易給予信任的,除非她能給出足夠吸引人的利益。
所以,說到底,雖然她說話一套一套地,看起來似乎很能說,卻容易浮於表面,並沒有多少說服力,常常是自己說得很嗨,在別人眼中就變成了耍賴。
默了片刻,江寒就跳過這個話題,問起了劉大康的查案進展。
“大康哥,你的失蹤案查得怎麼樣了?如今巡檢司押回了一大群山賊,可是露臉得很呢!今天一天我在茶館,可是沒少聽人說巡檢司比你們快班厲害多了之類的話!”
“有了一些進展,抓了幾個嫌疑的人販子,但是他們交待出來的線索剿匪早就是巡檢司的職責了,他們不過是做好本職而已,有甚好誇耀的!先前那沈慎一直找各種藉口拖著不上山才是失職呢!”劉大康一臉的不以為然。
緊接著他又說道:“對了,娘,師傅,今年這山賊鬧的,落霞鎮似乎是不賽龍舟了,初五那天你們不妨去縣裡看看熱鬧吧!”
“縣裡會賽龍舟嗎?”灶邊的小安眼睛亮亮地問道。
“會啊,今年應該比往年還熱鬧!聽說,落霞鎮附近的幾個村裡也有隊伍去參加。到時候想必很多鎮上的人要往縣裡去!”
大家聞言都開心起來。
江寒也很興奮,只聽她道:“太好了!芸娘,那天咱們做些粽子包子帶著去,再做些菜捲餅,到時肯定有看熱鬧看餓了的會買的!對了,還可以做些炸果子,這個小孩子最喜歡了!”
“你真是三句不離這些事!”劉大康鄙視道。
“沒辦法啊,我是窮人,不得不為五斗米折腰啊!”
……
同一時間的巡檢司後院,呂同的屋子裡,沈大人與呂同卻在為另一件事發愁。
“這次行動,上面會有獎賞嗎?”
呂同斜靠在榻上,受傷的右腳搭在榻邊的腳凳上。
沈大人坐在桌邊喝茶,聞言,涼涼地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會有,就算有肯定也沒有多少能到你手上!”
“明知故問。”
他挑挑眉,換了一個問題:“這次行動,傷亡這麼大,撫卹金應該沒問題吧?”
“有問題。”
沈大人忍不住也皺了皺眉,想到今天在縣衙,與陳縣令的一番對話,很明顯,縣令大人只想將事情往上推,縣衙這邊是不會先給補償的了。
等到事情報上去,撫卹金批下來,不知要到哪年哪月。
問題是,到時候能不能發到這些傷亡的人家手裡還是個未知數。
“那怎麼辦?難道要你自己出錢?你哪來的錢?”呂同不自覺地就坐正了身子,憂心忡忡地問,轉而又虎著臉來說道,“我可警告你,你可別再打我主意,先前欠我的錢你還一文未還呢!”
沈大人看他一眼,丟給他一個稍安勿躁地眼神,說道:“放心,黃幫有錢!”
“那倒是!”呂同大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們那地下賭坊抄出來的錢,你能留住嗎?縣令不會讓你上繳嗎?”
“上繳又何妨?數在我手上!”
這次的事件,黃幫的產業他本是要全抄了的。
哪知那林萬利倒是個有些本事的。
他支使了陳二狗去衝鋒,卻給自己留好了後手,不僅將他自己從這件事中摘了出去,還及時請出了麗紅苑及商船背後的人。
如此一來,未免牽扯太大,他只能暫時放過他及黃幫的這兩塊產業。
也多虧他對陳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