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炸了近兩百個糯米果子,再帶上一些粽子和包子,滿滿地裝了兩筐,一籃和一揹簍,外加一個裝豆粉的大缽子。
“你帶這麼多吃食去賣,哪還有時間好好看龍舟?”
劉大康看著她將這一堆東西搬上租來的牛車上,眉頭不自禁地就緊皺起來。
“況且,芸娘為何要與你一起去賣這些東西?她一個女孩子與你可是不同的……”
“你這什麼意思?我難道就不是女孩子?”江寒將揹簍放好後,跳下車來,怒瞪著他抗議。
“你像嗎?你扮男人扮習慣了,我若是與人說你是女孩子,人家會以為我眼睛有毛病!芸娘與你截然相反,即便穿著男裝人家都會懷疑她是女孩子,到時候人擠人,你讓她如何自處?”
江寒嗤笑一聲:“哼,知道你心疼芸娘,難道我就不心疼她?我又不是周扒皮,會將她往死裡使喚……”
“周扒皮是誰?”
江寒暗罵自己一聲嘴快,嘴唇翕合兩下,聲音虛高道:“我說的是‘扒皮’!扒皮什麼意思你不知道?”
她又將頭一昂,雙手抱胸,下巴對著他,不可一世地說道:“好了,總之,我這些不是讓芸娘與我一起去賣的,你就放心好了!這次看在你給我拿回來這麼訂單的份上,我就給你一個在芸娘面前好好表現的機會,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打動人家姑娘的心了!”
劉大康聞言臉紅心跳,忍不住往院門內偷瞄兩眼,然後啐道:“瞎說什麼?你要是敢在芸娘面前露出這些意思,我非揍你不可!”
“哼,慫!都去妓院見過世面了,還不知道喜歡就要趕緊追嗎?你難道想玩單戀自虐?蠢!不知道趕緊抓住機會俘獲姑娘歡心?”江寒輕蔑地說道,“別怪妹妹我沒提醒你,等到芸娘以後找到餘嬤嬤,恢復了身份,你可就沒希望了!”
說完,江寒就回了小院去看他爹收拾好了沒。
而劉大康卻站在牛車旁,望著她的背影發呆。
不可否認,江寒說的話不好聽,卻很有道理。
在他娘與他擺明了以後他要娶江寒的時候,他當時心裡第一反應就是,如果不是芸娘他誰都不想娶。
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喜歡她。
他知道並不是一見鍾情,因為第一眼見到狼狽的她時,他甚至都逃避回縣衙去報信的事……
他明白自己與芸孃的差距,也知道現如今在芸娘眼中,他只是普通地鄰家大哥,若是自己突然對她有越過界線的表示,鐵定只有將她推得遠遠地連鄰家大哥也無法做的境地。
但是,江寒說的話也有道理……
一時間,劉大康愁眉不展了起來。
不過,還沒等他細想,小院裡又傳來了聲音。
“月丫,艾葉和菖蒲你插在大門上沒有?別光記得院裡的門,忘記了大門!”江老爹被江寒扶著走出正屋,掃視了一遍院中各個屋子的門框,問道。
“放心好了爹,不僅插了菖蒲和艾葉,我與芸娘將昨天小妹帶回來的藥草都先熬上了,等到晚上回來,咱們再添點水燒燒就可以洗藥澡了!”
說到這藥草,落霞鎮的人每年的端午節,都會熬藥草水洗藥水澡去邪氣。
一般的貧寒人家主要是用菖蒲艾葉,再加些柏葉桃枝來熬藥水,條件好一些的則會到藥鋪去買專門配好的藥草包。
藥鋪的藥草包熬出來的藥水,不僅可以去邪氣,甚至可以治面板病,效果更好。
千草堂每年都會限量供應藥草包,提前兩天擺出來,一大包藥草五十文錢,可以供一家三四口人用,比別的藥鋪便宜十文錢左右,因此年年都是一擺上就一搶而空。
因為是限量供應,而且每家藥鋪的藥草包配方都是獨家的,所以他們這樣的行為也沒有引起落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