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癱瘓的廢人，自然是不可能成為繼承人的。
於是繼室所生的二少爺姬景元，理所當然地取代大哥，上位了。
君無塵託著下顎，笑吟吟地說道：“王妃不妨猜猜看，姬淵的重病與癱瘓，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
雲落冷笑：“不管是意外還是人為，受益者顯而易見。”
左相也好，繼室夫人也好。
乃至是姬景元。
左相府從上到下都未必脫得了干係。
雲落感覺有點噁心，皺了皺眉，“難怪你會說，左相未必會把父子之情看的多重。”
都已經廢了一個，有經驗了。
再廢一個就算心痛，也未必真有表面上那麼憤怒。
“兒子廢了，可以另外再生，何況左相府庶子庶女一大堆，又不是後繼無人了。”
君無塵輕笑道，“比起這件事，當然是你提出的賭注更重要，一個弄不好，整個左相府都要倒大黴，你說左相會更重視那一邊？”
雲落嗤笑一聲，“這還有說嗎？當然是保住左相府更重要。”
同樣的道理，如果讓雲長茂來選。
雲錦業這個兒子，和雲家的基業哪個更重要。
答案簡直是明擺著的。
“所以，本王推斷，左相藉著你傷人之事，上雲府興師問罪，其中八成是為了掌握主動權，藉機賴賬，另外兩成才是為姬景元出口氣。”
君無塵豎起兩根手指，在雲落面前晃了晃，輕笑道。
“本王不讓你回雲府，就是不想順了左相的意，不管他算盤打得多響亮，只要你不出面，他再多的戲也只能唱給自己聽。”
“有道理。”
雲落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聽你這麼分析，我總算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事？”
“文人的心腸可比武將黑多了。”
雲落幽幽地道，“可是再黑，也黑不過景王殿下你啊。”
瞧瞧左相這一環套一環的算計心思，黑嗎。
可是再黑，也黑不過她身邊這傢伙，足不出戶就把人的算計看得透透的。
這證明什麼。
證明某人的心眼比左相黑多了，滿肚子的陰謀算計。
君無塵：“……”
雲落連聲感嘆，“不愧是皇室出品，個個都不是好東西。”
太子那個蠢貨就不提了，沒準是基因突變。
她身邊這個，才是正牌的皇室嫡系。
陰險，真陰險。
君無塵：“……”
他簡直氣笑了，俊臉黑漆漆的，憋著氣就去掐她的小臉。
“本王替你操心這麼多，你就得出個結論，本王最黑？”
雲落噗嗤一聲笑出聲，趕緊往後躲，“我就是感嘆一下，你確實很心黑啊。”
“你還說？”君無塵拽著她的手臂就拖過來。
“好了，我不說了，不說行了吧。”
雲落忍著上翹的嘴角。
笑鬧一陣後，她將話題扯回來。
“那照你這麼說，三天後，我還要不要上左相府要債去？”
“去啊，為什麼不去？”
君無塵歪靠在軟榻上，滿身的慵懶與風流，暗紫色的鳳眸，妖冶得像只危險的獸。
“他敢上門興師問罪，那你便以牙還牙，打上他家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