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是一身冷汗。
“唉,是這樣,這兩天不是來了個上大影視系的實習女生嘛,她說她昨天還在她們寢室樓見過你呢。”
“實習生?我怎麼不知道?”
小張笑起來,“你整天來待不到半把鐘頭就走了,又老是心不在焉的,看見你也不會注意的。”
我無言以對。不過我倒很想從那個上大影視系的女實習生那裡再問問一些蘇迎的情況。
很快我便見到了這個女孩陸燁。平心而論,長得比蘇迎差了不止一個等級,還好還是人模人樣的。客氣地向她打招呼。
簡單地聊了幾句之後,我瞭解到她確實是蘇迎的同學,而且也經歷了那次蟑螂事件。於是我們大起知己之感。我在詛咒了一會蟑螂後,問起她蘇迎的情況。不料她眉頭一皺,神情立刻顯得不大自在。
我馬上想起在學校碰到蘇迎的那些同學的情景。這中間一定有什麼問題。
“你和蘇迎很熟嗎?”陸燁倒先問起我來。
“不熟,我只是她的鄰居,隨便問問罷了。”我連忙解釋。
“哦……是這樣啊。其實我跟她也不太熟的。但是……”那女生的表情又變得很猶豫,好像有什麼又不大肯說的樣子。
“怎麼了?她是不是有些什麼地方不大對勁?”我追問道。
陸燁果然改變了態度。她湊過來,小聲地對我說:“她可是個神經病。真的。”
“呃?”我有點意外,但也沒有很奇怪,大致上我猜得到原因。
她看我的表情不像是相信她的話的樣子,便愈加認真地對我解釋:“蘇迎她是真的精神方面有問題。大一剛進來的時候她就因為住院休學了一年。所以我們都和她不太熟。但她這個人真的很怪,整天神神叨叨的,就喜歡說什麼海……海底人什麼的。好像是那種強迫症吧,常常說這個和海底人有關,那個也和海底人有關,可別人一說她,她就激動。你和她說話時你沒覺得嗎?”
這番話猶如當頭一記悶棍,令我待在那裡作聲不得。原來……原來所謂海底人是這麼回事。這個打擊太過突然,我愣了半響才回過神來,也顧不得避嫌,好不容易又問了一句:“那她的水性怎麼這麼好?”
陸燁的回答是:“蘇迎她以前是專業游泳隊的,好像進大學前一直是市隊的,聽別人說,要不是她精神有問題,憑她的實力早進國家隊了。她還老說自己是海底人,真是笑死人了
。”
我極為勉強地擠出一個估計比哭還難看的苦笑。我覺得我好像徹底被人愚弄了。要怪,就要怪蘇迎長得漂亮,令我不忍輕易質疑她。現在我再次回想蘇迎的一舉一動,一些神經質的細小動作拉、講話有時顛三倒四拉還有容易激動等等,都可以解釋地合情合理了。還有昨天晚上她自稱海底人,看來她對好些人說過她的這個“秘密”了。
我再次給自己敲響警鐘,不斷自責,下次決不能輕易相信女色,同樣的行為要是一個長得歪瓜劣棗的女人,我早罵一句“神經病”然後拒不理睬了。話雖如此,蘇迎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原本是充滿神秘色彩的美女,一下子變成了有血有肉的神經病,倒好像是真實了不少。
最可氣的是,她偏偏在我被捲入一些怪異事件時出現,硬實把我牽著鼻子拽進了所謂“海底人”的思維怪圈裡,使我大走彎路,白費腦筋。現在想起來我一開始以海底人為出發點根本就是錯誤的,這麼一來怎麼還想得出正確結果?
話雖如此,但我很快發現,即使排除海底人的因素,僅僅在怪貓、蟑螂和志丹苑考古之間,同樣還是理不出什麼頭緒來啊。我暗自嘆了一口氣。
陸燁以為我不樂意,忙又說:“不過她現在應該好了,既然能讀書了也不會有什麼事了,你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