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時涼絲絲地帶著寒意。
李昔擰了眉,側眸看著他:“我餓了一天了,去找點吃的不行嗎?”。
祿東贊瞧也不瞧她,手指仍緊緊扣住她的手腕,神色慵散:“不準走。等算完帳再說。”
說到餓,她還真的餓了。自醒來就沒有吃上一口東西。
“我和你之間要算什麼帳?”李昔又氣又餓,甩手想要擺脫他的控制,卻偏偏不能如願。
祿東贊微微一笑,慢悠悠地由椅中站起,伸指從懷中掏出一卷帛書來,抖了抖罩上她面前,聲音淡淡地聽不出喜怒:“我也一日未吃飯。中午正要用膳時,便出了你這等事兒。不過,在這兒之前,有人給我送來了這個。你給我解釋一下,如我聽得滿意,便可以讓你去吃飯。若我聽得不滿意……”
他哼哼笑了兩聲,餘音嫋嫋下盡是讓人不寒而慄的恐怖。
李昔只匆匆瞥了那錦帛一眼,雖未細看內容,但看到字跡,便失去了任何辯駁和反抗的能力與勇氣。而現在,李昔也終於明白適才一進門時他為何那樣不快和生氣。
那錦帛上字跡讓她熟得不能再熟了。是房遺直的字沒有錯。只是分開這麼久,他為什麼會突然寫信給她?從長安到吐蕃不知有多遠,這信怕是要兩個月之前出的長安,即使是快馬加鞭的送來,也要一個半月。吐蕃的密探果然很能幹,這樣的人必是專人送過來的。想來,那人不會安然地呆在邏些城裡。
房遺直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萬里迢迢地送上錦帛,不會是簡單的事情,同樣,也不會是什麼重大的事情。李昔相信房遺直會拿捏得好這個尺度。相信他不會給自己找麻煩,讓她身陷險境。
李昔當下有了主意,裝著認命地嘆了口氣,悶聲:“不必說了,我不吃飯就是了。”
“不行。”祿東贊沒有廢話,直直地拒絕了。
“那還要怎樣?”李昔抬眸望著他。
祿東贊凝了眸,認真地看著她,不笑,也不惱,只輕聲道:“寫信的人是誰,使得他這麼遠的送信給你。想必是與這次大唐派來的使臣有關係吧?不少字”
李昔心中一驚,斂了眸,說不出話。
祿東贊看似一點也不著急,他重新坐下來,手指依然握在她的手腕上,只是已不再用力。
李昔想了想,心知自己拗不過他,只得將她與房遺直的簡單地說了。但她還是留了心眼,只說是年長自己的同窗,在長安城裡很好的兄長。至於賜婚,拒婚神馬的,她連半個字也不敢提及。
祿東贊擰眉淺笑:“不止這些吧。”
李昔掙扎一下,心知他的意思指的什麼。無法,只道:“有過婚約,但被我拒了。”
祿東贊看了看她,再看了看錦帛,手從她腕上收回後,淡笑道:“既是如此,我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這次是他隨魏王同來。”
李昔卻不知李泰會來,心中一顫,聯想到蝶風,不禁皺起了眉。按理說,到吐蕃的使臣怎麼也不會輪到他這個尊貴王爺。這一段,歷史上可是沒有記載過的。
李昔只能裝作毫不在意般笑道:“四哥也來了,那很好。”
祿東贊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握住她的手起身拉她出門:“走吧,我帶你去找吃的。”
與祿東贊用完晚膳回來後,已是深夜。
蝶風見兩人說笑著回來,很是高興。連忙指揮著達雅,尼瑪收拾床鋪。李昔看到在一旁張羅著的蝶風,猶豫著要不要將李泰即將到邏些城的訊息告訴她。幾次話到嘴邊,總是說不出。
眾人退下後,李昔走到祿東贊身邊,不解道:“為什麼要把卓瑪單獨看管?次丹巴珠這次沒為她求情?”
祿東贊低了眸,一臉的無謂:“這件事涉及到王妃。贊普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若真與她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