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會她。
等他們當真找上門的時候,珊莎卻沒聽見腳步聲。開門的並非伊林爵士,而是她曾經的白馬王子喬佛裡。她正在床上,縮成一團,由於床簾緊閉,分不清中午還是午夜。她首先聽見門轟然摔開,緊接著帷帳被猛地扯開,她趕忙伸手,遮擋突現的強光,發現他們高高地站在床邊。
“今天下午你要跟我上朝,”喬佛裡道,“快去洗澡,換衣服,打扮得有點我未婚妻的樣子。”桑鐸·克里岡站在他身旁,穿著一件式樣簡單的褐色外衣,綠色披風』6張燒爛的臉在晨光中更顯猙獰。站在二人之後的是兩名御林鐵衛,肩披長長的雪白錦緞披風。
珊莎把毯子拉至下巴,遮住身子。“不要,”她哀求,“請……請放過我吧。”
“你不趕緊起來換衣服,我就叫我的狗幫你換。”喬佛裡說。
“求求您,我的王子……”
“我是國王。狗,把她拖下來。”
桑鐸·克里岡抓住她的手腕,將她自羽毛床上拎起來,任她虛弱的掙扎。毯子滑落地面,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袍。“孩子,照他的話去做,”克里岡說,“快把衣服穿上。”他把她推向衣櫃,動作竟有些溫柔。
珊莎推開他們。“我照王后的要求做了,寫了信,內容也都是照她的話寫的。您答應我會手下留情。求求您,讓我回家吧。我不會背叛你的,我會很乖、很聽話,我發誓。我體內沒有叛徒的血統,真的沒有。我只是想回家。”想起應該注重禮節,她垂下頭。“如果您高興的話,”她有氣無力地說。
“我一點也不高興。”喬佛裡道,“母親說我還是得娶你,所以你必須留在這裡,而且要乖乖聽話。”
“我不想嫁給你,”珊莎悲泣著說,“你砍了我父親的頭!”
“他是個叛徒,我從沒答應饒他一命,只說會手下留情,我也真的手下留情了。他要不是你父親,我會把他分屍剝皮,但我卻讓他死得乾脆。”
珊莎怔怔地望著他,這才頭一次把他瞧了個清楚。他穿著繡滿獅子的加襯鮮紅外衣,金縷披風,高領搭配著他那張臉。她不禁納悶自己怎麼會覺得他英俊瀟灑?他的嘴唇又紅又軟,活像雨後土中翻到的蠕蟲,他的雙眼則是虛妄又殘忍。“我恨你。”她低聲說。
喬佛裡國王臉色一凜。“母親說國王不應該動手打妻子。馬林爵士。”
她還不及反應,騎士便已拉開她試圖遮臉的手,抬起重拳甩了她一記耳光。珊莎不記得自己跌倒,但等她回過神來,已經單膝跪倒在草蓆上,頭暈目眩。馬林·特蘭爵士矗立在她上方,白絲手套指節處有血跡。
“你是乖乖聽話,還是要我再讓他教訓你一次?”
珊莎的耳朵沒了知覺,她伸手一摸,指尖溼溼的都是血。“我……聽候您差遣,大人。”
“是‘陛下’。”喬佛裡糾正她,“等會兒朝廷上見。”說完他轉身離去。
馬林爵士和亞歷斯爵士隨他離開,但桑鐸·克里岡粗略地拉了她一把,提她起來。“小妹妹,為你自己好,照他的想法去做。”
“他……他想怎麼樣?求求您,告訴我n巴。”
“他想看你笑容可掬,渾身香氣,當他的美麗未婚妻。”獵狗嘶聲道,“他想聽你背誦那套漂亮話語,就跟修女教你的一樣。他想要你既愛他……又怕他。”
他走之後,珊莎立刻又軟倒在草蓆上,怔怔地望著牆壁出神,直到兩個女侍怯怯地走進房間。“我需要沐浴,請幫我準備熱水。”她告訴她們,“還有香水,以及妝粉,好遮住淤傷。”她的右半邊臉整個腫了起來,隱隱作痛,但她知道喬佛裡希望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熱水,令她想起了臨冬城,稍稍堅強起來。自從父親死後,她就沒洗過澡,這時才驚訝地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