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人群,一屁股坐到地上,戟指大叫道:“我身經百戰,各種戰陣都瞭然於胸。他黃石每次就是把兵隨便拉個陣,然後一腦門就撞上來和你打。”
“我就打,打,打,打,打……”莽古爾泰坐在地上亂掄著兩個手臂,一下下都用盡全力,彷彿正在與看不見的敵人搏鬥:“但就是怎麼也打不下去,打不下去啊……”
莽古爾泰咧著大嘴發出了似哭似笑的嚎啕聲,還拼命地拍著自己的大腿:“然後就莫名奇妙地輸了,還死了這許多的勇士。”他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哭道:“這些勇士都如同我的血肉一般,就這樣毫無意義地死去了。”
皇太極輕聲說道:“我倒不認為是毫無意義。”他使了個眼色,那幾個正藍旗的奴才就又湧上去給莽古爾泰重新包紮傷口。
……
賀定遠在黃石背後眯著眼望著退入林中的後金士兵,沉聲問道:“大人,我們不追擊了麼?”
“不追擊了。我軍當務之急是快速返回復州。”黃石手下也有大批士兵負傷,他急著趕回去救治這些傷兵。而且現在天色已晚,黃石再也沒有興趣和對手糾纏下去了。浩浩蕩蕩的縱隊偶爾還受到來自兩側的流矢攻擊,黃石的部下此時也是精疲力竭,沒有能力和慾望去攻入樹林,進行一場看不到結束的掃蕩戰了。
各步隊都派出些火銃手進行掩護射擊,官道兩側已經沒有成建制的後金軍了。但後金還是有些弩手或趴或躺地伏在地上絞弩機,火銃手雖然積極地向這些散兵遊勇射擊。但效果並不好。不過這些火銃手至少也算把後金的輕步兵驅逐到幾十米外了,他們對明軍的傷害也變得微乎其微,而這種程度地傷害對一支保持了紀律和秩序的軍隊來說根本也算不了什麼。
今天的作戰中馬隊的表現不是很好。這些騎兵花費了黃石不少錢,但是下馬步戰的時候卻比不上步隊。馬隊成員在賀定遠的調教下個人的武藝都還算不錯,但是集團作戰和紀律卻比不上重步兵。雖說黃石也知道騎兵自然有騎兵的工作,但他還是忍不住苦苦思索起針對騎兵地訓練方法來。
聽到黃石放棄追擊後,吳穆就明白今天的激戰算是到此為止了:“黃軍門真是武功蓋世啊,輕鬆擊破建奴大軍圍困。”吳穆又在進行他招牌式的撫胸而笑,同時在心裡暗暗記下——以後遇到伏兵的話,便應該以兵硬衝,必可大破之。
正在琢磨此戰得失的黃石連忙抬頭笑道:“吳公公過獎了。”
“黃軍門太謙虛了!”
“是啊。黃軍門真猶如嶽爺爺再世!”
尚可義和張攀也立刻擠上前來。黃石在危急關頭不拋下跑路就已經讓他們很感動了,所以這段時間裡他們也都督促著士兵拼命掩護救火營和磐石營。黃石又是用嫡系在外圍抵抗,保護了張攀他們的的軍隊,這讓遼南各部官兵都很感激。選鋒營的老兵有不少已經在南關見識過救火營的戰鬥力了,上次黃石的軍隊也是保護著友軍離開戰場,所以他們在今天的對戰中一直緊靠黃石的嫡系本部。選鋒營人人都相信靠得越近活下來的機會越大。
而張攀、尚可義他們計程車兵都沒有,所以等到黃石的軍隊擊破敵軍並掩護他們撤退後,這些官兵就油然升起了對黃石的崇拜。那些選鋒營的老兵也紛紛添油加醋地描述起南關之戰的場景,把另外兩個營地士兵聽得連連點頭,也都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下次打仗一定要貼著黃副將的軍隊站。
還有不少選鋒營的老兵則是滿心遺憾。他們看見以前的不少熟人這次都在磐石營的作戰序列中了。雖然磐石營參與車輪戰也損失了些士兵,真算起傷亡來恐怕比一觸即潰地選鋒營還要大。但這些選鋒營的計程車兵們也都心裡有數——上次作戰就是救火營扛大頭,這次作戰還是靠救火營和磐石營扛,但下次作戰就不一定能和他們一起了。就憑選鋒營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