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表現,要是獨自遇敵肯定是死路一條啊。
再走了一會兒,後金軍的騷擾部隊也都不見了。明軍重新展開成警戒行軍隊形,探馬、搜尋隊四出。那些一直在琢磨個人小算盤的選鋒營老兵在安全了以後,也紛紛找機會和磐石營的舊識拉起了家常,最後他們的話題也千篇一律地變成了“怎麼才能投奔磐石營?”和“你老哥是不是能拉兄弟一把?”這樣的問題。
章明河自然對這種竊竊私語也有感應,他聽過親兵的秘密報告後也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不過他想的雖然不少,但事關重大他還是要再多加斟酌。畢竟現在救火營和磐石營都是沒有營官的,黃石自己就把兩個營的營官都兼任了。章明河思來想去,他自己怎麼看也不像是能當上黃石首個營官的模樣。要是黃石任命章明河為他手下的第一個營官,不要說黃石的老人不服、舊部官兵不服、恐怕選鋒營也都不會服,就是他章明河自己都不服……所以,這件事情必須要從長計議。
“稟大人,復州城上還是我大明的軍旗。”一個探馬興沖沖地跑來回報。
黃石遙望了一眼就要隱入山後的太陽,長長地吐出了胸中的一口大氣,最後一絲擔憂就此也煙消雲散了:“把這個好訊息通告全軍。”
“萬歲。”
“萬歲。”
“萬歲。”
在六月底的溫度裡,這批明軍今天渡過了復州並進行了幾個時辰的行軍,還揮汗如雨地戰鬥了兩個多時辰。他們一個個早都是口乾舌燥,汗透衣甲了。聽說復州安然無恙之後,這些士兵也知道最多再過半個時辰就可以休息了,所以全軍上下也都是一片歡騰,高漲計程車氣直衝霄漢。
在此前的戰鬥中吳穆一直望眼欲穿地盼著復州的援軍。在不斷地失望中他算是把金求德和尚可喜他們恨透了。回師的路上,吳穆一肚子地不滿本都醞釀成了怨毒,他一邊告訴自己要把今天的這個經驗記住(打仗的時候一定要無條件去增援主帥),一邊還在盤算怎麼在黃石那裡給金求德、李雲睿和鄧肯下眼藥。
但看到這潮水般的歡呼聲和沸騰的軍隊後,吳穆滿心的怨恨頓時又被大風吹去爪哇島了。他撫胸微笑,連連點頭地同時還小聲讚道:“金求德不慌不忙,果然有大將之才。”此時吳公公心中關於今天的經驗總結又變成——一定要安排可靠的人守老巢,遇到事情絕對不能慌亂。
賀定遠在這一片歡呼聲中湊到黃石跟前,對著他大叫道:“大人,經此一戰,建奴必不敢正目視長生島,必不敢再與我軍對陣。”
“哦?”黃石掃了賀定遠一眼:“賀遊擊為什麼這樣想?”
賀定遠一幅自信滿滿的模樣,想也不想地說道:“那建奴設下如此羅網,調來了七十個牛錄對付大人。又是弩機又是拒馬,連旗主都身先士卒。結果還是被我們潰圍而出,殺傷甚重。如此,豈有再敢與我軍列陣對圓之膽?”
“如果建奴在我救火營乙隊突破的時候撤退,是的,我認為你說得對。”黃石臉上露出鄭重的神色。如果那個時候後金軍真地選擇解圍、撤退的話。恐怕日後這些後金軍再遇上長生軍的時候就會聞風而逃,再也不堪一戰了。而且今天與長生軍交戰的後金軍是來自六個旗的牛錄,他們會把這種失敗情緒傳播給整個後金軍。如此一來,後金方面恐怕再無可戰之兵。這也是黃石為什麼一看到後金軍的部署就認定“建奴敗矣”的原因。
可是今天后金軍最終還是調整了戰略,雖然多付出了成百上千的傷亡,還至少多死了五百人,但後金這七十個牛錄的二線兵都得到了鍛鍊。他們雖然沒能阻止明軍突圍,但氣勢上並沒有遭到無可挽回的打擊,士氣也沒有徹底崩潰掉。
最重要地一點兒是,黃石認為後金旗主和牛錄透過這場激戰保持住了戰鬥意志,他們在今天戰鬥的後半段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