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頑強和進攻精神,把戰鬥早期的那種頹廢味道一掃而光,也給黃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歪著頭說出了評語:“建奴,現在還是一支能戰鬥的軍隊,還沒有到徹底失敗的境地,我們再不可輕敵了。”
看到賀定遠的表情顯得有些失望,黃石不禁失笑道:“當然,我們會一仗比一仗更輕鬆。”
以住長生軍的戰鬥都會很快地分出勝負,所以部隊爆發力有餘,韌性卻很值得懷疑。今天作戰到了最後,黃石的部下雖然還堅決地服從命令,但氣勢上明顯已經低落了不少。
“今天我部先是渡河,然後警戒推進,緊跟著進行了強行軍,最後還完成了潰圍突擊作戰。”黃石嘴裡喃喃算了一會兒時間,猛地打了一個響指:“今天從早到晚連續行軍、作戰七個時辰,大批部隊都經歷了長時間的矢石洗禮,並在建奴的壓力下進行了複雜的佇列變換和戰鬥。”
“這對我長生軍來說真是太寶貴的經驗了,太寶貴了。”黃石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經此一戰,我長生軍終於是百鍊成鋼了。”
賀定遠作為黃石的親信,一向知道黃石最看重老兵和歸隊的傷兵,更是極端看重軍官曾經受到過的戰場壓力。比如蓋州之戰後,黃石對那些曾經承受後金軍壓力的軍官就青眼有加。如果只是這一次的話,賀定遠說不定會懷疑黃石看重他們是因為蓋州之戰他們曾和黃石共患難。但南關之戰就很說明問題了,那次戰役左翼崩潰了,還卷擊了不少救火營的部隊,但黃石事後還是把好多幸存的軍官和老兵調入教導隊去當種子培養。他們面對壓力崩潰時的場面和心理也都被整理出來,作為從參謀軍官到一線軍官的必讀物。
看黃石笑得歡暢,賀定遠也跟著笑道:“末將恭喜大人了,三個月後,我長生島又可以多一營強兵。”
黃石微笑了一下:“最多不超過四個月,而且恐怕不止多一個營。”
橫掃千軍如卷席 第20節 傷逝
根據長生軍的一貫傳統,傷兵不用說,就是戰死計程車兵也必須要把屍體帶回來。這次戰鬥明軍始終控制著官道,一旦有人戰死或者負傷,他們就會被搶入圓陣中央保護起來。黃石也曾下令,要把友軍的戰歿者和傷者都一起帶走。幾乎沒有戰鬥力的選鋒營這次也被當作一個大輔兵營來使用了,他們和長生島的輔兵們一起抬著傷者、揹著死者,默默地走在中軍的位置。輕裝追擊的張攀部和尚可義部則被打散了,和救火營、磐石營一起組成大軍的前後衛和左右軍。
威脅去掉以後,這些外系計程車兵和長生軍計程車兵也紛紛扯起了閒話,長生島的人馬一個個也都驕傲異常,把島上的各項士兵優惠政策都倒了出來。比如官兵吃一樣的伙食被服,士兵比軍官更優先討老婆等等。這自然讓那些外系士兵聽得眼睛裡直冒火,就是友軍中的下級軍官,比如把總和把總以下的小頭目們也都聽得比什麼都羨慕。
可是這些士兵對殘酷訓練的印象也非常深刻,他們唾沫橫飛的時候自然對長生島訓練也多有描述。在這些士兵添油加醋的故事裡,長生島的訓練場和人間地獄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這些看起來似乎是自相矛盾的講述讓友軍的官兵很困惑,但他們都從中瞭解到很重要的兩個資訊:第一就是長生島的大BOSS黃石是個自己吃肉,就一定會給部下也吃肉的厚道人;第二就是長生島的侮辱刑很少,士兵不必擔心被削個鼻子、切個耳朵什麼的。
獨孤求此時正躬身揹著一個老兵的屍體,無聲地跟著部隊前進,他心裡還在回想著背上死者臨死的話:
——我這麼汩汩地流血,這條命橫是保不住了,我心裡有數著呢。
——我上島沒多久就娶了老婆,現在兒子快兩歲了。家裡的老婆還懷著一個,我對得起祖宗了。
——出門前我給老婆留下了點兒錢,還有大人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