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
尉遲尊也蹲下身子,試圖與金云溪平視,可惜被兒子擋住了光線,看不到她的表情。
小傢伙在孃親與這個陌生男人之間逡巡了數眼之後,一把抱住孃親的脖子。在她耳朵旁悄悄說了一句話。“母親,裡面有好多跟隱帆姑姑一樣的人。”見識過幾次刺殺他們地刺客後,他知道,除了隱帆姑姑 外,其餘像她那樣地人都是壞人,都想刺殺孃親。
金云溪笑著點了點頭,“以後再不許嚇唬姨娘了,否則師傅又要打你屁股了,懂嗎?”姨娘是鍾離蓮,師傅自然是尉遲華黎。
小傢伙回臉看了一眼尉遲尊。再轉頭對著孃親點點頭,畢竟他帶他走時是用強迫的,只不過來到這裡後,他一直陪著他玩,看在這個份 上,他打算不在計較被他抓來的事。
“隱帆。”看著尉遲尊的臉。“走了。”
既然她已經來到這兒了,他自然不會就這麼放她走。這次北行,一來是視察北疆軍防,二來是接她們母子回國,在外飄流了這麼久,如今大局也算暫時穩定。自然不能讓她們母子就這麼飄在異邦。
幾個內衛高手將她們三人圍在中間。小傢伙緊緊抱著孃親的脖子,這是他人生第一次感覺對不起孃親,是他害孃親和隱帆姑姑被這幾個壞人圍住的。如果下次再看到這些人,他絕對會讓師傅把他們都打趴下。
尉遲尊來到金云溪面前,雙母炯炯有神望著她,“我不會每次都由著你的性子。”
他變了,變得更加霸氣,連她記憶裡依稀記得的溫柔都沒了,這個男人已經完全被權利和雄圖吞噬掉了,這讓她突然記起了當年皇嫂摸著皇兄的臉說過的話,“你越來越像君王了,已經不能再是我地夫君 了。”皇嫂那時的表情很溫和,臉上除了笑沒有一絲痛苦,或許這就是為什麼皇兄此後再也沒在昭陽宮夜宿的原因,那句話裡的拒絕之情何其斷然,何其隱晦!如今,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她愛過,也愛過她的男人,他突然明白了皇嫂當時為什麼會笑得那麼真切,笑是此時唯一一種能表達心情的方式,因為眼睛裡已經再沒有眼淚了。
“聽說莊妃去世了,什麼時候?”下巴放在兒子地小肩膀上,此 刻,這世上只有這麼一隻小肩膀是完全沒有目的給她靠得。
“……”他不大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提到莊妃。
“我該謝謝她地。”
“明天一早就起程到祁羊去。”繞過這個話題,他不想對一個已經過世的人多加評論。
“聽說……皇后張氏還有一個月就要臨盆了,皇上是該早些回 去。”說這話時,她突然覺得對不起兒子,同為他的孩子,他卻見不得光,“如果誕下男丁,您也不愁後宮的嫡位之爭了。”據說他寵愛張氏皇后比當年寵愛她更甚,不知為何,一想起這事總會覺得心裡空蕩蕩 的。
“……這些事,你……不用想它。”他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皇上打算把我們安排到哪個州郡?”磨蹭著兒子地手背,軟乎乎地,很舒服。
“我知道這很委屈你,不過……”早就想好的說詞,不知道為什 麼,見了她後卻說不出口了。
“放了我吧,我原本就不是您那隻籠子裡的雀鳥。”
深呼一口氣,“兒子呢?難道你要讓他跟著你姓金?他是我尉遲家地血脈!再說……”他並不想說這些話,可嘴卻不聽大腦使喚。
“北南,來,你不是想知道父親是誰嗎?”用下巴示意尉遲尊, “他就是父親。”
“守鷹,帶三王子進去!”他真得不想再去解釋什麼了,如果她想聽,回去後他會講給她聽得。
隱帆早已被扣下,小傢伙也被守鷹接了過去,門外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四處都是蛙叫聲,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在身邊縈繞,門前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