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惹得母親也跟著他笑了。
尉遲尊回來時,只見他們母子二人正開心地笑作一團,場面很溫 馨。她很少笑,至少在他面前很少笑,他甚至還有些嫉妒她和兒子,嫉妒他可以得到她如此純淨的笑容,嫉妒她能與兒子相處地這麼融洽,甚至沒有他插足的餘地。
她也看得出來,雖然他極力維持原狀,但眉眼間依然露出了喜悅之色,看來他那位皇后應該誕下地是位龍子吧,或許再過幾天,這孩子就會成為魏國的儲君,繼續傳承著尉遲家地帝王霸權。原來,他終歸還是他,從開始就不曾站在她身邊,到最後還是如此。
捏著棋子,被金云溪的眼神盯得有些壓迫感,只能轉眼與她對視,說實話,他心裡有種莫名的膽怯,怕看她的眼睛,但又不想這麼承認。
“怎麼了?”走棋,讓兒子研究下一步走法。
“再給我點一次梅吧。”
“……”她怎麼了?
兀自抽出一支狼毫筆,在硃砂硯裡沾了一下遞給他。
拿著硃筆的手在空中停了很久,終還是抬了起來。
小
完棋後,抬頭看著自己地父母,還從未見母親這麼溫 過妝,這場面有些奇怪,不過看起來不算不舒服。
不知道為什麼,尉遲尊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即使增加了幾個內衛守護,他還是有些擔心,因為他清楚她不會這麼乖乖地跟他走,尤其他確定她已經猜出他會立張氏皇后地兒子為儲君之後,他更加擔心心中的那份猜測會成真。但如今的她,已不是當年地她,再想猜測她地目地,已經很難了。
“沿途有人跟蹤嗎?”左手執筆。快速批示著京裡傳來的奏摺。
守鷹立在一側。“沒有,探子已經放了三十里不止,沒有發現可疑之人,凡州也有報,尉遲華黎跟鍾離蓮都還在城裡,並沒有出城。”
“嗯,京裡還有什麼事?”
“哦……據兆席說,皇后娘娘像是身子有些虛,精神也不大好,想請張丞相夫人進宮陪伴。”
“……這些事就由著她吧。讓兆席多費點心。”
“是!”
“等一下,南都那邊的行宮怎麼樣了?”
“稟皇上,已經收拾妥當,只是……”
“怎麼?”
“南都離京城有點遠。”
執筆的手停在半空,“嗯,我知道。這對她們母子倆、對後宮都 好,起碼沒有人會有性命之憂。這次北行沒帶兆席來。就是為了防止他不留神說漏了嘴,回宮以後,記得什麼話也別說。。”
“是。”他明白皇上的意思,皇上既在保護雲妃,又在防著她。她太聰明瞭。聰明到讓一個男人既愛她,又怕她的地步!
出了皇上批摺子的書房,迎面走進深灰的夜色裡。皇上早已習慣了幽暗的夜晚,甚至對燈火通明還有點抗拒,他知道這是受誰的影響,但他不能說。
跨過前院地遊廊,站在池塘一角眺望對面的雅居,伴著蟲鳴蛙叫,依稀能聽到雅居里傳出的童聲與溫柔的女音,他很想上前告訴她,告訴她魏宮裡還有一個女人正在苦苦地等著她,等著她帶她一起逃出去,可惜他不能,也不想。因為他的想法跟皇上的一樣,即便留不住那人地 心,也要留住她的人,儘管這也許會讓他們彼此痛上一輩子,但他無 憾。
轉身隱進黑暗,南雪地身影在他的腦海裡反覆地出現,但終還是被他壓了下去,他要她待在他能看到的地方,這是他的選擇。
很多男人對固執有種奇特的崇拜,即使有時已經到了偏執地地步,但他們依然覺得這是對地,女人想不通這樣的男人,就像男人想不通女人為什麼不能拋棄兒女私情顧全大局一般。這是個盲點,沒人能解決的了,大家都選擇放逐,直到所有事情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