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嘴裡叼著一棵草。”
“解熱的藥草,你把它搗碎了將汁液滴入我口中。”她想她快要昏倒了。
“你要我從獅子的嘴巴把草拿出來?!”她一定在開玩笑,他死也不靠近獅子一步。
“戰政,你會是個體貼的男朋友。”頭一偏,高燒擊潰了伊諾雅。
“喂!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承認你也愛我……”咦!怎麼軟趴趴的不說話?
一摸——
天哪!好高的溫度,他為什麼粗心地沒發現她異常的紅暈是高燒所致,還當她不好意思赧紅了雙頰。
心急如焚的戰政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取水為她散熱,但看來一模一樣的獅子各據洞口的一方,讓他進退兩難乾著急,想不出什麼好法子。
難道真要他和獅子打交道?
“小姐,你也暈得太早了吧!不負責任。”起碼先把那棵草拿過來再說。
唉!死就死吧!做人乾脆些,她都能幫你擋子彈了,你不能幫她拿棵草嗎?
抱著必死決心的戰士輕輕放下高溫的愛人,小心栘動腳步避開她口中的壞獅子,忐忑不安的朝好獅子伸出友誼的手。
其實他完全分辨不出兩頭獅子的差異,僅憑一棵草來判斷它們好壞,將命交給上天決定。
“塔恩乖,伊諾雅需要你,把你嘴裡的東西給我。”但別拿我當食物。
他一說完,叼草的威猛雄獅仰首走來,超乎意外的溫馴,嘴一放那棵草掉入他手心,沒有走遠地原地繞行兩人。
最後它選擇在他們身邊趴伏,不讓壞獅子路塔越雷池一步,警戒著。
“果然是好獅子,真不該小看獅子的智慧。”
雨停了,天空出現一道七彩虹。
萬物由寂靜中醒來,欣欣向榮地不復昨夜的蕭條,第一道曙光由東邊射出,金芒冉冉地灑向叢林深處,沉睡的花兒因此綻放。
草原上的屠殺殘像已不復見,永珍更新的新綠依然吸引著無數動物前來覓食,一片的血腥早被雨水沖刷掉,還以原來的寧靜。
夜裡高燒不退的伊諾雅讓照顧她的戰政徹夜未眠,眉宇深鎖地想辦去為她排熱,極盡所能讓她不再發熱,呼吸漸穩,完全忘了身在獅口之下。
其間壞獅子路塔多次挑釁欲上前,好獅子塔恩便起身阻擋,低咆地要它離開不準進犯,同樣不得安寧的守候她一夜。
最後自討無趣的路塔訕訕然離去,一副沒把死對頭咬死非常可惜的模樣頻頻回首,看能不能有機會反撲。
在它走後沒多久伊諾雅的燒退了,抱著一堆水果的莫札特像是來負荊請罪,它在洞外待了一夜不敢進來,因為壞獅子擋在洞口,它怕被一口吃掉。
雨過天晴。
天一亮,伊諾雅情況好轉,戰政也累垮了,眼皮沉重地擁抱暖體沉沉睡去,不受塵俗凡囂干擾。
緊繃的神經一放鬆,身體的疲累自然而然浮現,他一直睡到過午後才清醒,而盡責的塔恩始終沒離開,以鼻子蹭了蹭他幾下。
大概是受到心愛女子的影響,他不由得脫口而出的給予讚美,主動撫撫它的獅毛不再害怕,當他是有義氣的朋友。
“別搔它耳朵,你會把它寵壞的。”它是野生動物並非寵物貓,不能養成它的依賴性。
“啊!你醒了,我快被你嚇死了。”戰政立即探摸伊諾雅看還有沒有發燒,用莫札特裝在竹節裡的水喂她。
哪有人說暈就暈毫無預兆,起碼先預告一聲讓他有心理準備,別突然“暴斃”害他手忙腳亂,既要照顧她又要防獅子偷襲。
幸好塔恩很乖、很盡責沒讓他分心,而她的高溫也逐漸消退,否則他真不知如何才好,坐困愁城束手無策。
叢林不比便利的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