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場開始是一片靜默,緊接著是歡呼雷動。世子臉上的冷汗都下來了,一派灰敗。歷瑾和十八衛叫得比誰都響,忘乎所以擁進較場,給莫桃鼓掌加油。莫天悚也瞠目結舌,好半天才自言自語嘀咕道:“媽的,看樣子我是得找個時間再和他打一架才行!”唯一還留在莫天悚身邊的凌辰失笑道:“三爺,我看你是贏不了二爺了!”莫天悚沒好氣地道:“去,別又跑這兒來挑事!”
一直到晚上,整個軍營都在議論今天的比武。儘管項重後來也射了三箭,每箭都是騎在馬背上在奔跑中射出,箭箭正中紅心,絕非易事,但他還是搶不回莫桃的風頭。柳青兒被搶一事也在軍營中悄悄傳遍了,不僅僅是士兵,就是跟隨項重多年的將官也很不理解項重此次的行為。歷瑾更是追在項重後面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現在有二爺這樣的人才助你,我軍還需要怕幾個山賊土匪,龜縮不動嗎?”史傑也道:“將軍要是再龜縮不動,末將可要率部重返勳陽了。”項重心知再無做為,威信必然掃地,終於道:“那好,等大軍準備好了就出發。”
世子得到訊息後極力反對,可是這次項重想掙回臉面的想法超出一切,還是開始調動糧草,準備重返勳陽。
莫天悚達到目的,得意洋洋地和梅翩然小聲嘀咕:“如何,裂縫出現了吧!”他與周洪約定的時間也到了,留下歷瑾督軍,和莫桃又回到勳陽。剛剛在客棧安頓下來,格茸來報:“三爺,周洪來了!”
梅翩然跟進來,低聲道:“沒有伏兵。周洪還是帶著上次那幾個人。”莫天悚放心不少,忙跟著格茸一起迎出去,抱拳笑道:“怎麼好意思讓周先生親自來客棧?小弟剛剛到,行李還沒開啟,沒有酒菜招待,進來喝一杯清茶如何?”
周洪搖搖頭,輕聲道:“三爺好膽色,這時候還敢孤軍深入勳陽。”
莫天悚上前親熱地挽住周洪地手,笑道:“天悚哪有膽色?不過是知道這裡有先生照應而已。凌辰,好好招待兄弟們。先生,裡面請!”
房間裡梅翩然早沏好兩杯清茶,給莫天悚和周洪一人一盞後退出去,和莫桃一起密切注意周圍的動靜。其實梅翩然的洞幽察微就能把整個勳陽的情況盡收眼底,莫桃的聽聲辨位還很不成氣候,並起不了多大作用,只是不放心才要跟著梅翩然。
周洪將茶盞推到桌子中心,道:“天上星,地上薪,人中心,字義各別。三爺,區區推心置腹將你當成朋友,你轉過身就出賣我們?”
莫天悚莞爾道:“雲中雁,簷前燕,籬邊鴳,物類相聚。在下也是真心當先生是朋友的,正在努力實現先生的構想。在下與平王會面一事,先生安排好了沒有?”
周洪皺眉緩緩道:“你這時候還敢去見平王?三爺,你說不會和我們兵戎相見嗎?怎麼你去一趟軍營就什麼都變了?”
莫天悚淡淡笑道:“某一布衣也,無權左右大軍動向,項重是聽了歷瑾大人的話才想到拔營的。”
周洪冷冷地道:“那我和你談招安不是空中樓閣,鏡花水月嗎?”
莫天悚笑一笑道:“恕在下直言,招安原本就是先生一廂情願的想法。”
周洪大怒,倏地站起來道:“莫天悚,你可別忘記項重的大軍還離這裡還有近兩百里路呢!就你目前這幾個人,平王的大軍下山,踩也能把你們踩死。”
莫天悚拉著周洪重新坐下,微笑道:“先生少安毋躁,且聽我把話說完。上次在下請先生詢問平王當勳陽知府的意見,先生問了沒有?”
周洪冷哼一聲不答。
莫天悚輕呷一口茶,放下茶盞悠然道:“讓在下來猜一猜,恐怕是沒有一個人同意,對不對?並不是在下不講信用,答應招安又讓大軍圍剿,實乃平王根本就沒有招安的意思,你讓我如何進行招安?要讓平王動招安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