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軒坐在榻上,一手支著棋盤,手裡翻挪著棋子道:“誰讓你這麼晚了還嘴饞?”
“知道妹妹嘴饞,不吩咐你的奴才手腳利落些也就罷了,還巴巴地絆住我派來的信使,這回真是虧大發了。”
白雲暖笑著坐到心硯騰出的位置上,拿起心硯的黑棋,和白振軒對起弈來。
還未落子,就見白姜氏攜著真娘挑起簾籠走了進來,她們後面跟著雨墨。
見母親臉上蘊含怒意,白雲暖不由蹙起了眉頭。
而白姜氏原打算來抓個現行,卻見房內憑空多出了白雲暖,不由一愣。
看樣子,兒子女兒正在對弈,而心硯不過是跟過來伺候她家小姐罷了。完全不是雨墨形容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白姜氏不由回頭詢問地看了真娘一眼,見真娘也一臉錯愕,想來定有誤會,便收斂了怒容,改而一笑道:“喲,你們兄妹倆這麼晚了,怎麼還有閒情逸致下棋?”
白振軒和白雲暖忙起身向白姜氏行了禮。
“什麼風把母親大人吹來了?”白振軒不解地看看白姜氏,又看看雨墨。
雨墨見白雲暖也在場,便瑟縮著什麼話也不敢說。
白姜氏笑道:“母親不過來,你可要被阿暖纏到幾時才能安寢?白天在強金閣督工已經夠累的了,晚上回來還要被阿暖糾纏。”
“母親就是偏心哥哥。”白雲暖摟著母親的手臂撒嬌,心底裡卻轉過各種念頭。
雨墨和母親、真娘一起出現在梅香塢,其中定有什麼玄機。
母子三人說了一會子閒話,白姜氏便讓雨墨和心硯各自伺候少爺小姐去安寢。
白雲暖回到聽雨軒不由長吁了一口氣,還好自己剛才及時趕到梅香塢去,要是晚一步讓母親捷足先得,撞見心硯和哥哥獨處一室,那誤會就更說不清了。
這一路走回來,她已經大抵分析清楚母親和真娘必是雨墨引來的無疑。
自己原想再警告雨墨一下,不料讓這賤人先在母親跟前又擺了一道。
一定要想個法子治治這賤婢才是。
雨墨伺候了白振軒上床安寢,帶著一絲悻悻然出了廂房回耳房。
竟然又讓小姐幫心硯躲過了一劫。
剛走到耳房門口,身後猛然被人拍了一下,她嚇了一大跳,回過頭去一看,竟是夫人和真娘。
雨墨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白姜氏摔了一巴掌,雨墨顧不得疼,噗通跪在了地上。
“賤蹄子,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糊弄我,你當白家是什麼地方,由得你如此興風作浪,為非作歹?”
雨墨自知有口難辯,想著做困獸之鬥,便一咬牙道:“夫人若還不信雨墨之言,用計一試便可。”
白姜氏眉頭微不可見蹙了蹙,示意雨墨說來聽聽。
雨墨道:“想要知道雨墨和心硯之間誰勾/引了少爺,夫人只需假意同少爺說許他納妾,讓少爺在雨墨和心硯之間挑一個,少爺寫下誰的名字,誰便是那作死的娼婦,夫人屆時再重罰便是了。”
“自然要重罰,不但要逐出白家,還要配一個極差的人家,遠遠嫁了。”白姜氏發狠道。
雨墨心裡一激靈,但還是強撐起精神道:“若少爺寫的是雨墨的名字,雨墨認罰,與人無尤。”
“好。”白姜氏點頭應允。
第四十二章 婚事
轉眼,已是暮春。
聽雨軒的桃花已經凋謝,身上的衣裳是越發輕薄了。
白家的男眷都忙著強金閣翻修的事情,無暇顧及女眷們的行動。
蘭庭遣了丫鬟過來,說是白姜氏讓白雲暖去前頭說話,特特交代了不讓心硯隨行。
白雲暖有些奇怪,但也沒有細想,便讓綠蘿、紅玉同去,讓心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