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顆珍珠,每顆都有成年男子拇指那麼大,滾圓滾圓。珠子,講究的就是‘圓’;越圓,價值越高。
而相較於顏色,這對珠子的大小和形狀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與平常珍珠附帶的七色虹光不同,這兩顆在雪白珠身上泛起的,竟是金光!金色的的珍珠!
‘珍珠……也有金的?都沒見過呢!’阿嬌這回是震驚了!不需介紹,小翁主也明白這禮物的珍奇程度:“大王?”
那邊,饒是以淮南王劉安的飽學修養和王者富貴,也禁不住眼角一抽,呆愣片刻。
將眾人神色收入眼底,劉壽不無得意道:“翁主,此珠非同尋常,並非海中之物。”
館陶翁主:“乃……湖珠?”
“非也,非也。”齊王搖著腦袋否認:“湖珠……色薄。”
阿嬌專心致志接受新知識。劉安和劉定國兩個表面不在意,其實也在聽。瞥一眼劉定國,齊王劉壽扯扯嘴角,雲淡風輕笑談:“翁主,極北之地有大河,其水勢盛,奔流衝激而入北海。”
‘妹妹來信中說,長公主的這個女兒年紀雖小,人卻機敏聰穎。也不知是真是假……’齊王端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閒閒繼續:“河中異蚌,剖之可得金珠,乃‘燕’地名物也!”
‘異蚌……金珠……好有意思!’阿嬌拿齊王的話當故事聽,正得趣;話裡話外的,猛然砸吧出一絲異味:燕地名物……燕地?!燕國!!
館陶翁主一個旋身轉向燕王。小貴女目光中透出的,是濃濃的輕蔑和重重的惱怒。
淮南王舉手扶額:齊王劉壽,實在是太不厚道~(≧▽≦)/~啦啦啦!
20…03 梁王小舅舅 。。。
齊王劉壽有點失策了,一點兒。
開始時阿嬌的確是被燕王激怒了,很光火。但館陶小翁主對劉定國的惱怒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齊王沒想到,劉嫖皇姐在無意間打亂了他的算盤。
作為大漢第一皇女的館陶長公主,將女兒在襁褓中無辜承受的那場災難視為其帝國公主生涯中最大的恥辱和教訓!從未加以忘懷!!隨著時光流逝,即使今天陳嬌在外人眼中已活潑可愛,並不比同齡女孩多病或欠缺些什麼,但長公主仍認定:她可憐的阿嬌當日折損過度,體虛怯弱多有不足,怎麼照顧都不嫌過分。
華夏貴族,素有‘重保養’的傳統;華夏醫道,身理和心理對健康同等重要。館陶長公主生於宮闈長於皇家,對這些知識浸淫極深,於是早早的就對女兒加以教導。
‘心肝兒,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生氣呢,一礙儀容,二損康寧,還於事無補;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這是長公主最經常向女兒灌輸的觀點之一。
阿嬌是個聽話的好孩子。所以當回到梁王舅舅身邊,館陶翁主已將心頭的不悅散去五分。
等到劉啟皇帝和重臣談完國事,召弟弟和侄女進去一起用小食之時,陳嬌小貴女甚至恢復到原本的好心情,和她親愛的皇帝舅舅開開心心地聊天聊地。
在一連串銀鈴般清脆甜美的笑聲中,嬌嬌翁主完全是把剛才偏殿裡發生的事當笑話說:“咯咯……阿大,燕北大河之內,果出金珠否?”
“燕北?”天子摸摸侄女的烏髮,微笑:“燕國之北,確有河流。然……金珠?”
看著阿嬌手裡的珠子,劉啟陛下感覺有些眼熟:在以前,很早很早以前,他似乎曾見過這種金色的珍珠。時間太久了,記憶都有些模糊了。
“大兄,”將一盤棗泥山藥糕遞向小侄女,梁王劉武提醒皇帝長兄:“吾兄弟初入長安之際,北國貢物中確有金珠。”
天子接過糕點,放在阿嬌面前:“哦?”
劉武:“然也!”
皇帝初有些疑惑,片刻恍然: